“我累你就不会累?还是租房子吧,现在资金不够我买房,只能先租一套小院子住。”沈弦乐把玩着他的大手,他的掌心都是茧子。
“我买了下人,就得把我那屋让出去了,不然人都没地方住,还有快入冬了,再住那小屋我怕冷,新房子一时半会儿又盖不起来,我只能搬回城里来,租套房子住。”
“我那有一些存银,够在青州买一套两进的院落…”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沈弦乐拒绝了,“我自己可以,你的银子自己留着。”
“我们还分你的我的吗?”
“当然了!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沈弦乐笑嘻嘻的逗他。
宋时砚笑容无奈又宠溺,“说正经的呢,别闹。”
沈弦乐扬唇一笑,“放心啦,我还有银子用,而且很快就会有一项合作,不会缺银子的,我若是真囊中羞涩了,肯定会向你求助的!”
“好吧…”
离开府衙的时候,都已经下午了,沈弦乐看了看日头估摸着时间,随后爬上马车吩咐高德去牙行。
“女公子!是您啊!上次在我这买的驴如何?干活可勤快?可听话啊?”还是上次接待她的掮客,他对沈弦乐可是一直记忆犹新,尤其是那句壮驴,令他至今都难忘。
沈弦乐唇角含笑,“听话,也能干,还是你眼光好。”她小小的恭维了一下。
掮客笑开了颜,“女公子满意就好,今日打算买什么牲口啊?我再给您挑个壮的!”
沈弦乐闻言笑了笑,“这次不买牲口,想买个下人,读过书会做账的,最好是死契的。”
“哎呦!您真是来得巧了,今日还真送来一位有文采的男子,不仅有读书人的气质,长得还不错呢!女公子看看?”掮客卖力的推销着。
“看看吧。”沈弦乐点点头,她相信这位掮客的眼光。
掮客笑颜如花,“好嘞,您在这边稍坐,我这就去把人给您带来!”
掮客说完,将沈弦乐安排在等候区,他脚步匆匆的去了里头,没一会儿就没了身影。
沈弦乐见一旁的桌子上有茶壶,她拿了个干净的杯子,给自己倒了杯茶喝。
片刻后,掮客去而复返,身后还跟着位头发散乱,衣衫褴褛,低着头的男子。
离得近了,沈弦乐才看仔细,男子二十多岁的年纪,身子骨瘦弱的好像就剩皮包骨了。
裤子稀破,膝盖以下已经完全没了布料遮挡,赤着脏兮兮的脚,还都是伤,脚面夹杂着暗红色的血迹,走路一瘸一拐的。
身上就更不用说了,这衣裳好像不像是他的,穿在他身上显得极为宽大,头发好几天没打理了,乱糟糟的,整个人都好像病殃殃的,一点精神头都没有。
就他这样的,说他是乞丐她都信。
浑身上下也就那张脸,入的了眼。
好像牙行想靠脸将他卖出去,一张俊脸给洗的干干净净的。
那双眸子,却如一滩死水般死寂,面无表情,犹如一具行尸走肉。
沈弦乐一言难尽的打量着他,随后问掮客,“你确定他读过书?有读书人的气质?我怎么没看出来?”
掮客嗐了一声,“是送他来的主家说他识字,读过书,管事也核对了,他的确是认字的。”
“那他这个样子,我不会买回去没几天他就噶了吧?”沈弦乐有些嫌弃,“你们牙行管售后吗?”
“啊这……”掮客叹了口气,苦口婆心的说:“女公子有所不知,他这副样子不是身体有疾,就是饿的,可能之前还遭遇了一些变故,被亲近的人给卖到了牙行为奴。”
“要不你再换换?”沈弦乐还是有点没看上他。
掮客又开口劝道,“女公子,这年头读过书的下人可不好找,读书人多金贵啊!我们牙行倒是收了个做过管事的奴仆,可是他是因为偷盗才被主家发卖了的,这种人品的您也不会要啊!”
“所以说,我这没得选了?”沈弦乐微微皱眉。
掮客一脸为难,“或许女公子愿意再等上两天,等我这边送来了新人,符合女公子的要求的,我一定给您留着。”
“不行,等不了一点。”沈弦乐明天就要用人看厂子,“他真不是病了?是饿的?”
“对,小的跟您保证,这人从头到脚就脚上那点伤口,绝对健健康康的,您多给几次饭,养过来就好了。”掮客目光极为真诚。
沈弦乐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那就他吧,怎么卖的?”
“四两银子!”掮客伸出手指来,比划了一下,“您看如何?”
默默站着被人评头论足的落魄男人在听到那句四两银子的价格,死寂的眸子染上了一丝嘲弄。
他现在竟沦落到只值四两银子的身价,真是可悲…
“才四两?这么便宜?你确定他的身体真的没问题?”沈弦乐当即又开始怀疑了。
一个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