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眠不休,但今天薛梵教授下葬,他早早的就熨平了衬衫西裤,刮干净了下巴。
他下巴上有伤,很清浅的一条血道子,刮胡子的时候划到的。
当时盛棠是听见洗手间里有水声,探头一看,江执站在洗手池的镜子前,水龙头开着,水哗哗的流,他一手拿着剃须刀,一手摊着。
下巴上还有剃须水,有血渗出来,剃须刀和摊着的手上也有血,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镜子里的眼睛看上去有些无措。
盛棠叹气上前,接过他手里的剃须刀放一旁,先帮着他清理了手,又清理了剃须刀和他下巴上的伤口,好在只是划了那么一下。
她说,“你手指头都没怎么好呢,沾水要小心。”
江执不说话,目光落她脸上。
她又重新给他涂了剃须水,轻声说,“我没给人剃过胡子,盛子炎平时也都是用电动剃须刀,我就凭着感觉来了,但我觉得至少不能划伤你。”
江执还是不说话。
在她帮着他剃胡子的过程中,他就一直静静地看着她,像个十分听话的孩子。
他瘦了好多。
哪怕不用看的,光是摸着他的下巴就感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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