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棠从花海里抱出来的确实是猛兽的崽子,当时看到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就那么蜷成一团躺在那,硬硬的,挺干巴。
长相嘛,真就是难以形容,跟那头兽差不多,反正是一言难尽。
猛兽哪怕面临生命危险都要往花海里冲,那出于母爱也就没别的原因了。也幸好江执明白了她的意思,利用猛兽崽子将它一路引出矿藏。
死了崽子,却不见忧伤。
三人看着那猛兽一改刚刚在矿井里的凶残模样,变得十分温柔,趴在那不停地舔那只崽子。动物的习性,爱抚和除去陌生人的气味。
肖也看到这儿恍然明白了,“它可能受到了狐面的影响,一直以来都觉得它崽子还活着呢。”
江执和盛棠没反驳这个说辞,很明显的,不见猛兽悲哀,的确是被影响了。
正想着,就见猛兽起身,叼起那崽子就跑了。
直到确定它跑远了,三人才长长松了口气。
天亮了,阳光穿过枝桠,渐渐的形成斑驳,林雾开始慢慢撕扯、浅淡、散去,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
盛棠松开手,愕然发现自己手心里都是汗,自己平时都不爱出汗的人。真是形势太紧张了,比她高考的时候要紧张刺激百倍啊。
她说,“想想挺叫人心疼的啊,不过好在有狐面影响,它还能减轻痛苦,也不知道这是它
说完这话陡然顿住,紧跟着浑身一激灵。
她抬眼看看江执,又看看肖也。而他们两人的眼神里也有了思考,十有八九是跟她想到一块了。
果不其然江执起了身,顺势也将她拉了起来,说,“所以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究竟有多少这种猛兽还不知道。”
能生崽子,说明不止一头,更重要的是,那头猛兽一旦发现崽子是死的,再折回头找他们算账就麻烦了。
往帐篷方向走的时候,盛棠问肖也,“看见苗艺了吗?”
他先出矿的,矿离的营地不远,照理说苗艺能听见动静。
肖也脚步一顿,愣了片刻,“我去,把她给忘了。”
闻言,盛棠二话没说就往营地那跑,江执和肖也紧跟其后。
……
帐篷附近没有被野兽践踏的痕迹,篝火也完好的在那,帐篷没有破坏,但帐门敞着。
盛棠钻进去一瞧,苗艺躺在里面一动不动的,吓得她头皮发麻,赶忙伸手去探鼻息。
身后江执问,“怎么样?”
盛棠松了口气,“喘气呢,应该是昏过去了,吓死我了。”
肖也一屁股坐地上,也吓死他了。
几分钟后,苗艺被他们三个给弄醒了。
弄醒的办法也算是简单粗暴,是江执弄了些小溪水过来,山涧水本就阴凉,又经过一夜,泼脸上就会生生一激灵。
看得肖也都于心不忍了,跟江执说,“也太不绅士了。”
江执还挺认真问他,“怎么算绅士?”
“比方……”肖也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在这种荒郊野外下还能用什么方式叫醒一个人。
盛棠给了个建议,“比方人工呼吸?”
故意之嫌。
江执看出她眼里促狭,抬手弹了她脑门,“记住了,下次试试你。”
看得肖也在旁搓搓胳膊,“哎哎哎,掉了一地啊。”
苗艺悠然转醒后,
人兽……
肖也在旁感叹,“这总结的精辟啊。”
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合适的词来形容那头猛兽。
盛棠替她擦了脸,问她发生了什么事,自己有没有受伤。苗艺摇头,表示说受伤倒没有,只是惊吓程度不低。
苗艺是在即将黎明时看见的那头兽。
她一直没睡,打足了十二分精神盯着矿井周围。但其实就算没危险,让她睡她也睡不着。
顶着苗家人的头衔,看似天不怕地不怕,但实际上她也挺肝颤的,这两天她都没怎么休息好,想的最多的是,真的能走出去吗?
地图已经年久,这里的变化程度到底大不大谁都不清楚,毕竟她也从没走过这里。但在他们三人面前她是不敢有半点犹豫,怎么说呢,就是不想给苗家人丢脸。
带了他们出去,欠王家的人情也就算是彻底还清了。
所以在帮他们放哨的时候她就在祈祷一切顺利、一切顺利……
没等念上十遍,她就隐约觉得不对劲。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靠近。
她小心翼翼探头出去,这么一瞧着实吓了一跳,就见阴影里有个庞然大物,跟骆驼似的大小,但比骆驼又壮实。
它先朝着有光的地方来了,影绰间苗艺一激灵,都没敢拿手电筒去照,马上熄灭帐灯,拉开帐门,与此同时,从包里摸出户外刀来。
想着真要是探进头来,大不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