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九卿意识过来,愤怒和憎恨犹如海水咆哮而来。
她气得浑身发抖,用尽了力气才忍住没杀了他!
温容那么骄傲,被偷窥的屈辱得发生多少次,才能让他习以为常!
想到他那一声自嘲的奴才,烈九卿红了眼。
没听见回答,云帝双眼微眯,灌下一杯酒,“九卿是不知道怎么回答朕?”
烈九卿克制着失控的情绪,许久才哑声说:“陛下,千岁爷一人一下万人之上,臣女不敢妄加评论。”
“九卿,朕想听实话。欺君之罪,你可受不起。”
云帝笑着亲自端起酒杯递给了她,“酒后吐真言,希望九卿不要让朕失望。”
酒杯靠近,酒香伴随着一丝丝异味传来。
烈九卿目光一深,酒被下药了。
烈九卿接过,指尖把玩着酒杯,缓缓凑近,袖口微挡,一饮而尽。
“谢陛下赏赐。”
“九卿不必多礼。”
云帝眼中精光一闪而逝,看烈九卿的目光渐渐赤裸。
烈九卿只当没发现,眉眼微微低垂,很是恭敬道:“陛下,臣女接下来的话,如果有所冒犯,还请您不要怪罪。”
“九卿尽管说,朕一言九鼎,恕你无罪就是了。”
烈九卿听着周围暧昧不清的声音,指尖微微收紧,轻吐了口气,缓声道:“陛下,臣女只是一介愚钝小女子,不太懂什么朝堂政事,什么坊间传闻,臣女只知道千岁爷的好容颜确实天下无双,任何人见了都会惊为天人,臣女也不例外。有时候臣女会想,哪怕为奴为婢,若能侍奉千岁左右,也是此生荣幸。”
云帝深深看了她一眼,忍不住叹了口气,“容儿确实美,可惜是个天阉之人,天生不能人道。”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目光露出怀念。
“前几年,朕出宫遇刺,他为了保护朕,被人用毒箭射穿了那儿,不但留下了一块难看的伤疤,从此他彻底堕落了,以前与人厮混还知道收敛,后来每日都要招人入寝宫,难得满城皆知。”
烈九卿不禁想到坦诚相对时,那一处明显的缺陷和厚重的伤疤。
无论他中了多重的药,动了多深的情,他都没有属于男人的反应,原来他不仅仅是天阉,还受过伤。
以云帝对温容诛杀之心,烈九卿可不相信那只是一场普通的刺杀,说不定根本就是一场针对性设计。
烈九卿听着这一声声扩大的音量,心下更是心疼他。
朝堂之上,孤身一人,想要立足,太难……
云帝看着后殿之内,喉咙不断地滚动,一杯又一杯地灌酒,继续道:“时间久了,朕劝说无用,只能赐他一些奴才和秘制的助兴药给他,不过还好你出现了……”
听到这里,烈九卿心下一紧,云帝终于说重点了。
云帝一字一句,说得十分缓慢,隐约夹杂着冷意,深邃的眼定定地看着她,
“朕看得出,他十分喜欢你,已经几次暗示朕,要朕将你赐给他。九卿……你觉得,朕应该为你们赐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