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桉察觉到了这点隐秘的心思,还乱不已,手上的棋子毫无预兆的下在了不该下的地方。
烈九卿一子落下,赢的简单。
“我赢了。”
看着这颗晃动的棋子,蓝桉怔愣了片刻,唇间慢慢松动。
他妥协似的叹了口气,“是啊,你赢了……”
“好了,天色不早了,你差不多该休息了。”
烈九卿轻松了些,找回了医师的威严,惹的蓝桉无奈轻笑,“好。”
门关上时,蓝桉静静坐在床上,眼底慢慢染上苦涩,这一夜,他睡不着了。
原来人真的会反反复复喜欢上一个人。
罢了,喜欢就喜欢了。
克制住,不要惊扰了她。
等好了就找机会离开,不能平白给她沾上污点。
毕竟,她可是有夫君的人了。
烈九卿重重舒了一口气,往药房走去。
楚卫从角落里走出来,“宫主,切莫勉强。”
“我得加把劲了,还有许多事要忙。”
瞧见她轻松的笑意,楚卫指尖合拢,强忍着某种喧嚣的情绪。
她就是想回去……
回去找温容……
“咳咳……”
宫墙道观里,咳嗽声阵阵,小道童惊恐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道长,您……您这是怎么了……全都是血……”
“滚!”
长生一声怒吼,把人全都赶了出去。
黑暗中,他高大的声音应声倒地。
面具下,鲜血直淌。
他摘下破碎的面具。
指尖碰触到割裂的伤口时,他向来不沾情绪的眼划过惊恐。
他拼尽全力站起来。
电闪雷鸣之间,铜镜之中是一张血色模糊的脸。
长生难以置信的扑向铜镜,瞪大了一双凤眼,一遍遍确认着这是不是自己。
“该死的温容!该死的……”
他把铜镜用力摔在了地上。
扭曲的铜镜中,倒映出他扭曲到狰狞的容颜。
他夜探千岁府,竟被算计……
他摩挲着那翻起的皮肉,瞳孔森然,“温容,我要你的皮肉偿还我今日之痛……”
千岁府的地牢中,角落里传来恐怖却欢愉的哀嚎声。
镰仓闻见厚重的血腥味,脚步停下,没再往前走,“玄衣。”
隔了许久,玄衣懒洋洋应了声,“嗯?有事就说,我在忙。”
“聂无忧明日要代千岁爷上朝,你想弄死他,麻烦等等。”
镰仓提醒到位,指尖抬抬,几个暗卫一出现,玄衣强悍的气息顷刻间散开,震开了他们。
他从牢里深处走出来,衣衫半开,手里的马鞭沁着血,是聂无忧的,可他一步一流血,是他自己的。
“等我把他收拾干净了,自然会还给你,着什么急?”
镰仓看见他胸口三指的刀口不住的往外流血,“你对长生下了死手?”
以命换命的死手。
长生的暗卫很厉害,差点也要了玄衣的命。
玄衣咧嘴一笑,“他想抓走聂无忧,我怎么可能让他得手。”
镰仓淡漠道:“恭喜你,终于快死了。”
玄衣脚步轻飘,真快死了,他却不以为然的挡着路,趁机提着要求,“我都快死了,聂无忧多给我一炷香的时间,不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