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凌姗姗想也不想的回复,“我给你钱!你要多少!我立刻给你!”
月晚夏却不着急:“没关系,你有今晚一晚的时间考虑,明天十点之前,我得不到预算书,刚才的东西,会出现在各大媒体的邮件里。”
看着月晚夏发来的消息,凌姗姗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尖叫了一声,用力的捶打着身前的椅背。
“啊——贱人!贱人!”
司机小心翼翼的开着车,生怕凌姗姗发疯到自己的身上来。
月晚夏收起手机,静静的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直到那栋熟悉的建筑物出现。
龙鸣苑啊。
住在那里日子,就仿佛还在昨天。
月晚夏自己都没察觉到,她的双手不知不觉的攥紧了,指甲镶进了手掌中,也丝毫没觉得痛。
一个身影,就站在龙名苑的门口。
听到身后汽车的轰鸣声,纪南臣回头,看着月晚夏:“走吧。”
月晚夏戴着口罩,跟在纪南臣的身后,混进了龙名苑中。
“你先去准备吧,等会我会教你,”纪南臣把自己的东西递给了月晚夏,让她先离开。
她还不能和沈意炎对上。
敲开房门,纪南臣看着沈意炎一脸痛苦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坐到了他的对面,问:“你现在还是会经常性头痛?”
“很少了,今天……我遇到了一个人,”沈意炎睁开眼睛,眼神锐利。
纪南臣一脸配合的“哦”了一声。
听沈意炎讲完了关于他遇到月晚夏的事情,纪南臣笑了笑,轻声说:“你对当年的事儿,执念太深,那个月小姐的出现,可能让你的病情加重了。”
纪南臣顿了顿,继续道:“最近你工作上的事儿也很多,我让人给你做一个催眠,稍微能放松些。”
以前沈意炎头痛的时候,纪南臣也经常这么做。
想到最近的事儿,沈意炎点了点头。
随着时间的流逝,纪南臣确认了几次,沈意炎已经被催眠了,才给月晚夏发了消息。
“可以过来了。”
月晚夏推开门,纪南臣非常识趣的转身进入了小房间。
看着躺在椅子上,睡颜安稳的沈意炎,月晚夏的心中涌起一股剧烈的恨意。
如果不是这个男人,自己不会失去母亲。
如果不是这个男人,自己也不会失去孩子。
是他害死了他们……
月晚夏盯着沈意炎,慢慢的来到了他的身边,低声开口:“翻轻松,想象自己回到了过去……对吧?”
刻意压低的声音,带着蛊惑的气息。
睡梦的沈意炎,回到了和月晚夏结婚的那一天。
穿着圣洁婚纱的女人,笑意吟吟的看着自己,满脸都是幸福。
可转眼,她的眼中,充斥着厌恶和仇恨。
“是你不相信她……是你害死了她!”
纯白色的婚礼,被梦中楚雪七身下涌出的鲜血浸染成红色。
沈意炎伸出手,想要抱住楚雪七,却发现无论如何也触碰不到她的衣角。
“不要……七七,不要走……”睡梦中的沈意炎,额头上泌出细汗,声音里充满了哀求。
月晚夏听着沈意炎的呢喃,语气里面充满了嘲讽:“你现在又在装什么情深义重?不是亲手杀了你的孩子?不是你害死了楚雪七吗?!”
梦里的沈意炎,站在楚雪七的坟墓前。
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坟包。
“七七……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这么多年,我没有一天不生活在后悔中。”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知道你死了,比杀了我还难受……”
“你怎么从来不来梦里看看我?七七,你是不是还在恨我?”
“七七!不!别走!”
月晚夏听着沈意炎梦里的呓语,讽刺的笑了起来。
沈意炎啊沈意炎。
人死灯灭,你这番深情,又给谁看呢?
或许是因为月晚夏的声音,沈意炎在梦里看到了楚雪七。
沈意炎微微勾起嘴角,痴迷的看着楚雪七的脸:“七七,你终于来看我了,太好了,我马上叫人给你准备你最爱的点心,我们好好聊聊……”
听到沈意炎在梦里叫人端来自己曾经最喜欢吃的opera,鼻子一酸。
当初,她和沈意炎也是有过甜蜜的时光的。
那时候的沈意炎知道自己喜欢opera,于是就亲自跑到隔壁省市做opera最出名的那家店去买。
叫人送给了自己。
那是月晚夏吃过的,最好吃的opera。
看着沈意炎那张比高中时期更多了几分成熟韵味的脸,月晚夏猛地站起来,后退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