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高知家庭即便只有一个女儿的也没有选择继续生育,所以在这个寝室里,只有蕊蕊不是独生子女,原本不大的反差在一起住了这段时间后很快明显起来:整个寝室只有蕊蕊会在没有教官提醒的情况下叠好自己的“豆腐块”,在练站姿的时候一板一眼,不会偷懒,在女孩子们集体打趣教官的时候也不会露出笑容,也不会对于饭菜里的蚯蚓有太大反应,甚至很快适应了负重3公里的训练,连一句抱怨都没有,最近都结实了许多。
蕊蕊自己也发现了这些区别,她以为当教官说“不许哭”的时候就不应该哭,当辅导员说经期也不允许请假的时候就不会请假,直到她看到其他女生因为吃得太辣没有好好吃饭饿得头晕时,厨房的炊事员也会专门做好不放“花椒”和“朝天椒”的清淡食物,别的女生来月经时就算辅导员拒绝了请假,她们也会收到老师们专门出去买的红糖水,这种只要表达出来,就会受到关注的小柔弱原来是可以存在的。
不过前二十年不自觉养成得过于独立的个性不是那么好更改的,她在“被迫”当上室长后,甚至还觉得有机会照顾别人,是对自己能力的肯定,所以在不知不觉中她又将更多的责任往自己身上背去。
今天的湿巾也是在来之前就买的,部队的小卖部里以往根本没有类似“防晒霜”,“湿巾”这种东西的,所以在前期等大爷备货期间,蕊蕊凭借一瓶一升装的大容量防晒霜,换了四个动不动就要撒娇的“柔弱怪”,就算是女孩子也抵挡不了可爱的撒娇攻势,所以蕊蕊对室友的撒娇乐在其中。
“给我一个,谢谢。”
看着眼前这个斜着扎了一把黑发的女孩,她带来的陌生又熟悉的感觉总是让蕊蕊想起前几天摔倒后的反胃感。
我讨厌这个人,但我不知道为什么。
她默默在心里确定了这件事。
年纪最小的燕儿是个喜欢向陌生人表达善意的淳朴女孩,虽然这与她平时过分开朗的穿衣风格格格不入,但是在部队里都穿着作训服的情况下,她就是个长发过臀的热情交际狂。她拿了湿巾擦完之后,还很贴心地将大家要丢弃的湿巾都收集起来放到自己口袋准备好的一个垃圾袋里,然后一边替手痛的加菲揉手腕,一边好奇地问那个新来的女生。
“哎?你报名的时候怎么没有到宿舍睡?你是五号床的吧?”
令大家都意外的是那姑娘连头都没抬,像是没听到似的继续低头擦脸。
“哎!问你呢。”
蕊蕊忍不住大声提醒了一句,她从这么凶过,自己也被自己不善的语气吓了一跳。
那女孩抬起头来,一双没有光亮,冷漠的双眼对上蕊蕊的视线。她点点头,还是没有说话。
她很奇怪。
蕊蕊觉得这人像是没睡醒,或者说有点“呆傻”似的,要不是一双原本很好看的眼睛眼尾下垂,阴沉的吓人,她绝对会感觉这个女孩是个傻子。
小细囡阿荔被她一抬头的样子吓到了,没说话但是默默地站到了加菲和燕儿的身后。
早就没干活在一边玩手机的新疆姑娘大美丽似乎是手机没电了,不得不继续挖坑,她与宿舍的姑娘们没有太多共同话题,但是也会努力让自己加入她们偶尔的悄悄话,大多数时间她一直都是低头玩手机,生长于地广人稀的壮丽新疆让她养成了非常大方不计较的性格,她的双眼因为异瞳为她原本就长了酒窝的偏向艳丽的瓜子脸更为加分,她像戈壁滩绽放的异色玫瑰一样,在这群小草里不论做什么都格外的耀眼。
此时没有手机玩的她也对这个不太说话的小姑娘产生了好奇,她走向离那姑娘很近的地方,出乎意料地直接捏住对方的下巴,凑近了看了一眼她的双眸。
“你怎么啦?是不是也是近视?我看你的眼神不太聚焦,得五百度往上了吧?。”
原本大家都以为她俩要起冲突,没想到大美丽凑上去说了这么一句。蕊蕊觉得有些无语,但是也发现了自己所在的寝室确实都是善良的好孩子,她见过最近已经有好几位因为性格原因或者生活习惯等原因导致的宿舍冲突了,即便是蕊蕊非常喜欢的岚夕也因为作息原因,在学校的第一天就想更换寝室,所以一个寝室六个人中有五个是勉强能说得上话的女孩子这种情况已经是非常幸运了,现在这个5号床的家伙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话也不说,这种怪异的性格确实也算正常,大家没有聚集起来欺负她,这让蕊蕊觉得还算幸运。
因为对方刚刚要湿巾的时候开过口,明显不是个哑巴,所以这次大家问她姓名她却拒绝回答的行为就像是一个不友好地表示,另外几个小姑娘默认她不愿意一起玩,所以休息好了之后都继续挖坑。
按照教官的要求,她们在仓库后山隐蔽处挖好了一排十个大约五十公分深二十公分宽的旱厕之后可以被特殊批准去洗澡,烧水的大爷会为她们单独烧一锅炉的热水,等她们和另外一批打扫粮储间的学生一起“开小灶”。
对于女生来讲,能按时洗热水澡就算然他们去挖旱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