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就从里面自己开了。自家小媳妇儿正软绵绵地挂在门把手上,探出一颗小脑袋双眼满瞳地看向他——手上的盆栽。
看来那个店员没有骗人。
吕郜林满意地看着小白猫好像被迷惑了心智似的迟钝,他顺手带上了门,把盆栽放到了地毯上。
“周末我很可能会比较忙,给你带个礼物提前赔罪。”他温柔地笑着,用手从白猫的脑袋上一直撸到了猫尾。
小白猫在他手下颤抖了一下,突然理都没有理他直接向着盆栽冲去。
吕郜林愣住了。
眼看着小白猫一鼓作气将所有薄荷的枝干统统扯碎,连着开放的、未开放的花苞都揪下来,就在乱糟糟的薄荷碎叶中陶醉的摩擦、打滚、敞开着肚皮摇摆……
吕郜林默默地打开了手机的录像功能。
身处一片猫薄荷中的蕊蕊已经完全嗨了,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她就像是一个沙漠里快要渴死的人干突然看见了湖泊一样,恨不得全身都浸在这一汪清泉里,她还是人的时候也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开门的时候她的意识还保留了一丝清明,但是当那盆盆栽就放在她眼前的时候,鼻腔里那种奇怪的味道直接勾住了她所有注意力,她现在的大脑荡漾着滋润的清澈湖水,抚摸着她每一条干涸的神经,她顾不上吕郜林在一边的调笑,不自觉地扭了起来。
“这也太……”吕郜林哭笑不得的去“捞”她,然而小白猫已经失去意识软塌塌踏踏的像一摊液体。
看看被糟践的猫薄荷,不知道蕊蕊还会“嗨”多久才能清醒,只好先把她放到床上,准备做好清洁之后晚上再努力一下。
蕊蕊是真的沉醉了,她觉得自己又变成了一个随风飘浮的塑料袋,她就这么飘着飘着,温柔的风把她每一个褶皱都展开,带她上天入地,她此时全然没有任何烦恼,身体轻飘飘的好像没有重量,也已经把所有的忧愁烦恼都忘记了。她就这么笑着笑着想一辈子留在这里时,突然!托起她的风戛然而止,她被突然重重地摔在地褐色的半透明土地上,一只比她大多了的蝴蝶匍匐在一棵粗壮的巨树上,树干上能量的流动若隐若现,蝴蝶长长的口器截留了大部分供给巨树的能量,它还满意地扇了扇翅膀。
蕊蕊立刻清醒了。
突然的清醒伴随着回忆突然聚集在大脑里,她从毫无烦恼的云层突然坠入繁杂的时间,以往种种的遭遇让她难过得头疼。
一只青铜鸟站在树枝上突然嘶鸣,嘶鸣声好像一把利剑斩断了她翻涌的痛苦,她终于得以喘一口气,站直了属于人类的身体,慢慢舒缓着四肢向那只恶心的蝴蝶走去。
“原来你一直躲在归墟?”她没好气地问那高高在上的蝴蝶。
蝴蝶停下了翅膀的扇动,似乎对她的到来感到意外。
“下来吧,你翅膀上的瞳孔看得我恶心。”
蝴蝶扑簌两下,果然落下地,在半透明的琉璃地面上落下,转化为人的样子。
对他的还是喜欢穿裙子的爱好蕊蕊觉得非常不能理解,好好一个九尺男儿穿得不伦不类的,真是浪费了一副好皮相。她看着尉迟簪绅这次没戴墨镜的重瞳双眼,还是忍不住有点反胃,强迫自己只看对方露出来的脚踝,开始思考待会等他走近了是揍他一拳还是两拳。
“你怎么会到这里?你这一世应该得以长久了才是。”
这话把蕊蕊说愣了,“得以长久?你说好会帮我投胎的,现在却叫我重生成了一只猫,猫能活多久?十几年就是长久了?你这外星人是不是对‘长久’这个词有点误会?”
说话间尉迟簪绅已经走到了她的近前,他的声音从李蕊蕊的头顶传来。
“别这样低着头,我就那么吓人?谁说做了猫就不能长久了?是你自己太笨,你要把自己的上限困住的话,谁也帮不了你。我看你还是来给我做宠物比较合适,学点东西,不要老是惦记着这些小事。”
对于他的这一番言论李蕊蕊已经气不起来了,她倒是比较在意对方说的这个“上限”是什么意思。
“学习?你先学会把人话说明白了再说其他的吧,总是说一半藏一半搞得自己神神秘秘的在这里冒充神仙,你是这样,樱柠也是这样,总以为吊着别人的口味就会得到别人的好感,我看你们还有很多东西要学呢。”
有着蝴蝶重瞳的男人被她说的话逗笑了,他四个瞳孔颜色渐渐变深,一直不愿意抬头看他的蕊蕊在他的眼神里渐渐变回了缅因猫的样子而不自知。
被人一把凌空抱起来像捏玩偶一样的使劲揉了一把,蕊蕊慌张且愤怒的“喵”出了声。
“操你大爷的!把我放下去!”
她想起自己在大脑里演练了数次的报复,很不客气的一爪子拍上对方的脸,两只爪子是下足了劲儿的,尉迟躲了一下,还是被那粉色爪子抓到了眼角。
有血珠顺着抓痕流到他的眼里,他右眼的重瞳往边上偏着看了一下,眼球的转动让他的血液染红了整个右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