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简直难以置信,为了救父母两人,吕维不顾医生劝阻坚持抽送了大量血液给吕母,他此时也是虚弱且苍白,一大家子人只剩下玛丽布和远道而来的吕郜林是健康的。
“怎么小儒突然就变成这样子了?”
坐在监护室外的兄弟两人在深夜的医院走廊进行了一场阔别已久的谈心。
“大哥,你应该把小嫂子带来的,我有事要问她。”
“怎么会跟蕊蕊有关系?”吕郜林皱起眉头。
被质问的吕维虚弱地摆摆地摆摆手,“不是小嫂子的问题,是樱柠,我们一直没告诉你,一是爸妈觉得你会用强硬手段纠正小儒的一些问题,他们怕以后我们兄弟不和……再有就是,我也赞成不告诉你,因为这件事樱柠跑不了关系,小嫂子也是受害者,我就也一直瞒着了。”
“小维,你的意思是……”
吕维重重叹一口气,把脸埋在手心里,他声音嗡嗡地从手掌中传出来,每一个词似乎都有千斤的重量。
“大哥,我觉得小儒恐怕是真正的吕维。”
震惊之余的吕郜林惊觉自己对于吕方儒的事情知道得实在太少,他每年会单独回到父母身边住上几天,这几天的累计加起来也只能够他对自己的亲弟弟有浅浅的了解,他知道这个最小的弟弟最为厌恶被长辈说教,也知道他任性不受约束,却下意识地忘记这些表现跟小时候同他一起成长起来的吕维确实是一模一样,他们一样的不爱与人好好说话,一样的桀骜,一样的在看见漂亮女孩之后就会干出一些不过大脑的决定……
经过吕维的补充,吕郜林才知道吕方儒还有习惯性说谎、仇视弱小的可怕习惯,而吕郜林也才知道吕母怀上吕方儒的时候正好就是家里请了那尊奇怪小像的时候,并且在父母的坚持下,刚出生的吕方儒就拜了小像为“干爹”,不仅每天跟着父母摆贡台,还主动收集不同姓氏人送出的硬币,更骇人听闻的是,吕维一直隐瞒了一个事实:吕方儒的名字里,这个“方”就是取自小像雕刻代表的“神”的姓氏。
警察来了一批又一批,但是吕方儒的去向却一直没有消息,周围的树林太多了,警察按照吕方儒跳窗逃走的方案设想了几个大概方向,却也是一无所获,现在一直找不到吕方儒的情况下,吕维就变成了嫌疑人,如果吕家父母一直不能醒来的话,吕维的怀疑也是一直摆脱不掉的。
还好在事情严重之前吕家父母都醒了过来,在吕郜林追问之下,吕母支支吾吾说出来的理由让他觉得十分荒唐。
“就为了买车?!”兄弟两人异口同声。
吕母还没有说话的力气,但是泪涔涔的双眼也让吕父的话得到了证实。
一夜白了头的吕父用缠满绷带的双手捶胸顿足,好一会儿才能继续说话。
“我跟你妈都想着等他上了八年级之后再给他买的,可他犟脾气上来了,气得很,言之凿凿地声称我们虐待他,还说了一些没理由的胡话。”
吕维连忙追问,吕父虽然仍然后悔,却并不是后悔没有好好管教小儿子,晚年得子的他坐在病床上还在后悔没有早点听儿子的要求,乖乖地给他买车。面对二儿子的追问,他觉得并不很在意。
“就是一些胡话……他脾气太大了,我只说了一句:‘你怎么这样跋扈?哪里像我吕家的儿子?’就这一句话,不知道哪里戳到了他的逆鳞,他反倒说,说什么他才是吕家的儿子,还说,还说……要不是小维他还活得好好的!……”
还没起床的蕊蕊接到了一通吕郜林紧急打来的越洋电话,床底下的花花被吵醒后有些生气地在地上打了个滚,听见电话那头是吕郜林的声音之后继续四脚朝天地把自己扭成“8”字形睡觉。
简单地听清楚发生的事情,蕊蕊自己也有些不知所措,她连忙穿上衣服开了一辆小小的登山车背着还很朦胧的朝阳向樱柠家赶去,然而她敲门半天也无人应答。
咬咬牙狠狠心,蕊蕊躲到一边的草丛里变成猫咪翻身上了围墙,花花很自觉地留在车里的驾驶位置上,它一直把家里所有带轮子的东西当做活物,没有主人在的情况下她它就会主动负责看管这些笨笨的轮子兽。
围墙内的情景没有再发生变化,蕊蕊拆了房子的新风口钻进了室内,然而室内确实没有人,蕊蕊干脆打开这栋房子里的智能管家,查看了一下家里的电器最后使用的时间。
竟然已经是十几天之前的事情了。
樱柠这样来去自如是一惯常有的事情,蕊蕊只好放弃,她连忙开着车回到家里告诉吕郜林这件事。
联系不上樱柠,就等于无法知道吕方儒到底是怎么回事,吕郜林开始给方麓人打电话,方麓人很快接了电话,并且声音里毫无倦意,听起来不像是国内凌晨的人应该有的样子,或许他也在国外。
“你找樱柠?我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从小她就这样,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也就这几年她良心发现想起来自己还是个当妈的了,不过这次可能还是去找她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