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季雨棠道,“不过我今晚虽和皇后在一起,但并没有寻到机会触碰她,只碰到了冷香。我得知了三条信息:一、你是皇后的亲生儿子无疑;二、皇后确实和谢禛有过一段感情,也是谢禛提议让皇后调换了他和柳眉娘的孩子;最后一条信息我还没想清楚,你的亲生父亲应该是当年的新科状元,而那状元确实是谢禛无疑,可你又不是谢禛的孩子。”
谢淮初也被这最后一条信息搞糊涂了,他揉了揉眼睛:“怎么说的像绕口令一样,我都听不懂了。”
季雨棠道:“我有一个推测,只是推测,或许当年的状元郎另有其人呢?也许就是那位真正的状元郎和皇后订下终身有了你。”
“可是我从未听说过父,从未听说他有双生兄弟。”谢淮初指着自己的脸说,“谢禛不是我的亲生父亲,但是我和他长得很像,所以我的亲生父亲是个和谢禛长得很相似的人。但我在谢家待了这么多年,见过谢家的那么多亲戚,从未发现有和谢禛长得一样的。”
季雨棠摊手道:“目前的信息太少了,待我寻机会接触皇后,看看能不能从她身上得知些信息吧。”
谢淮初点头:“多谢季娘子。”
“客气什么,我们都这样熟悉了,不用这么客套了。”季雨棠问道,“现下得知皇后是你的亲生母亲,你想要怎么办了吗?要不要认她?我看皇后对你挺上心的。”
谢淮初自嘲一笑:“怎么认?她是大夏的皇后,能怎么认?我们根本不可能相认。一旦相认就意味着承认她犯了欺君之罪,也意味着我这个尴尬的身份会暴露于世人面前。只有百害而无一利,所以还是不要相认了。再说了,你说的她对我上心指的是什么?指的是二十多年来不闻不问,指的是用我换走了柳眉娘的亲生孩子?害得我们那么多人痛苦,这就是对我的上心?”
“你别激动。”季雨棠给他倒了一杯水,“皇后她是有许多失职的地方,但我看她是以为谢禛凭着两人过往的感情会好好待你,所以才没有过多关注,在发现谢禛对你外热内冷之后,她便决定悄悄为你铺路。”
“哎,你知道吗?”季雨棠指着自己,“皇后特意找了我潜伏在你身边,安排我伺机而动,挑拨你和谢大人的关系,让你疏远那个家。”
“为什么?”谢淮初双手捧着那个杯子,从那上头汲取一丝温暖。
“皇后以为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啊。她觉得谢禛对你不好,或许日后还会连累到你。怕你到时候接受不了,就让我从中作梗,让你慢慢疏远,不至于日后知道真相的时候那么难受。”季雨棠道。
谢淮初轻轻吁出一口气:“皇后竟然派你来离间我和谢禛他们,还真瞧得起你。”
季雨棠嘿嘿笑:“她以为我们只是熟悉,没想到我们两个是忠实的盟友关系。”
“只是盟友吗?”谢淮初挑眉。
季雨棠不自然的扣着手指:“不然呢?”
谢淮初笑笑没说话,季雨棠也没吭声,两人沉默以对,静静的听着彼此的呼吸。
就在季雨棠忍受不了这沉默的气氛时,马车毫无预兆的停了下来。
“怎么了?”谢淮初一边说,一边掀开帘子,道路上空荡荡的,并没有人拦路。
“邓伯,你怎么突然停下来了?”谢淮初疑惑。
赶车的邓老头指着马蹄下的一个纸团,朝谢淮初比划着。
“哦,你的意思是突然有人朝我们马车这里扔了个纸团,你觉得是有人故意为之,纸团里可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谢淮初看了邓老头的比划,下车捡起了那个纸团。
季雨棠也跟着下来,两人一同看那纸团,上面只写了一句话:路义贾在礼部尚书丘梦丹处。
“是路义贾的下落!”季雨棠惊讶,“是谁对我们的情况了如指掌?刚在顾禄丰这里断了线索,立刻有人帮我们接上。”
谢淮初摇头:“不知道是谁。最近接触的人太多太杂,一时间我也筛查不出来。”
“那这条线索可信吗?礼部尚书丘梦丹,我听闻他是个儒雅随和的人,且师承当代大儒翁先生,他怎么会和路义贾搅和在一起,还收留了这个通缉犯?”季雨棠不解。
“人不可貌相,丘梦丹到底有没有参与这桩大案子,还是要看证据。”谢淮初道,“反正现下线索已经断了,我们都毫无头绪,不如去礼部尚书府上看看,也许会有意外收获呢?”
季雨棠表示赞同:“你说的对。不过敌在暗我在明,还是要提高警惕。”
谢淮初用手指捻了捻纸团的边缘,发现这是非常粗糙的草纸,用的墨也很廉价:“那是自然。你看这纸张和墨都很劣质,传信给我们的人可能是个小厮之类的底层人员,也可能是有人故意这样掩盖自己额身份。不管哪种情况,那人肯定是知情者无疑。”
“或许是官家下旨彻查这个案子,幕后之人担心阴谋败露,便决定舍尾求生。”季雨棠推测。
“不是没这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