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梦丹思索片刻,竟然答应了他:“成交。路义贾就躲在暖房的密室里,你进到暖房里,找到那棵大王,旁边有个古董瓶,转一下,密室的门就开了。你派几个身手好的手下去里头把路义贾抓出来就好,切记不要弄坏我的丹药啊。”
陆正不能理解丘梦丹为什么对那些吃了非但不能长生,还有可能会导致中毒的丹药这么上心,难道因为他的名字里有个“丹”字?算了纠结这些也没什么用,陆正甩甩脑袋,指使几个身手矫健的府兵进入暖房。
季雨棠戳了戳谢淮初的胳膊,又伸手往外点了点,询问他要不要出去。
谢淮初忽然觉得心慌的厉害,他捂着胸口摇摇欲坠,眼前开始模糊起来。
季雨棠连忙伸手扶住他,一触碰到谢淮初,就感觉到他的身体像着了火一样滚烫。季雨棠变了脸色,她伸手去摸谢淮初的额头,摸到了一手湿汗。
这是怎么回事?方才还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发起热?季雨棠脑袋里闪过一连串的疑问,她来不及细想,准备搀扶谢淮初出去。反正有陆正在,丘梦丹也不敢对他们怎么样。
她才扶着谢淮初走了一步,暖房里忽然传出来几声惨叫,季雨棠立刻停止动作,看向丘梦丹他们。
丘梦丹一脸焦急:“哎呀,打起来了?可别碰坏我的丹药啊。陆正你要不要多派几个人去把路义贾按住,求求你了,别弄坏我的药。”
听他这么反反复复的絮叨,陆正烦的一个头两个大,他想也没想,又指使几个府兵进去帮忙。
季雨棠的手心里沁出一层冷汗,她忽然觉得很不妙,但是具体怎么个不妙法她也说不上来。
不对劲!季雨棠觉得从躲在这里开始,她的脑袋就变得昏昏沉沉的,尝试着思考问题,可是脑袋里好像装了两个生锈的齿轮,怎么都转不动。歪在他肩上的谢淮初情况更严重,双颊发红,身上直往外冒热气。
几个刚进去的府兵又发出了惨叫声,陆正想也没想,再次指使人进去查探。
季雨棠头痛欲裂,她想到哪里不对劲了,陆正好像是被丘梦丹牵着走一样,他都没注意到身边的府兵已经所剩无几了。
完了,陆正落入圈套了!
果然,陆正身边就只剩下了季雨棠之前见过的中队长张文生和其他三个府兵。
丘梦丹收起那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神气起来,他笑道:“陆正,你果然还和从前一样蠢笨无比。”
陆正甩甩脑袋,他摇晃了几下,好不容易站稳,还没来得及回击丘梦丹,就被张文生一个手刀从背后劈晕。
“丘大人你跟他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真费劲,瞧我这出手多痛快。”张文生甩甩手,笑得猖狂。
丘梦丹挑眉:“若不是有我这秘制的迷魂香,加上我喋喋不休的扰乱他的思绪,让他情绪激动吸入更多迷魂香,你能有机会打晕他吗?”
张文生耸肩:“好吧,都是你的功劳,回头我会向教主禀告的,给你记个头功。”
丘梦丹笑笑:“别急,先把路义贾处理好了再说。”
“那密室里惨叫连连,路义贾不会没被迷魂香影响吧?他武功不俗,我对上他不一定有胜算啊。”张文生转转手腕,拔出腰间的佩刀。
丘梦丹安抚道:“路义贾不足为惧,他在这里待了许久都安然无恙,早就放下了防备心。且他今日的吃食记我都掺进了软筋散,亲眼看着他吃下的,几种药物综合之下,他早就成了软脚虾。那些府兵发出惨叫是因为我在密室的门口摆满了毒草,他们一进入就会碰到毒草上的刺。那种毒并不会让人殒命,反而是又疼又痒的折磨,怎么抓挠都没用,直到把身上的肉都抓挠下来,只剩下骨头才会停止痒痛。”
张文生情不自禁的抖了一下:“怪不得教主嘱咐我不要招惹到您,丘大人您真是手段狠辣啊。”
丘梦丹蹦起来拍了下他的后脑勺:“知道不要招惹我还骂我手段狠辣。”
“哎呀,我们太平教里的人被说手段狠辣这不是夸奖嘛。”张文生拿起了陆正的佩刀,“我进去了哦,看我一刀剁了路义贾这个不成器的。”
“行,记得不要剁太碎,保存的完整一些,再接点路义贾的血抹到陆正的身上。”丘梦丹伸了个懒腰,好似他并未参与到这桩血腥的杀戮中,而是出来散散步那样轻松自在,面带微笑,“这次收尾之后,就可了教主一大心结了。”
张文生回了个手势,头也不回的进入暖房当中。
季雨棠浑身发冷,她用银针扎着自己的手心维持清醒。由于还要搀扶着谢淮初,只能艰难的从荷包里掏着解毒的药丸。
现下她终于明白这出荒唐的戏码讲的什么了。一切要从那个纸团说起,为什么会有人把路义贾的下落泄露给他们,是因为太平教里想要除掉路义贾,又不想暴露出其他人,便想借刀杀人,一石二鸟。
丘梦丹先是收留路义贾,降低他的防备心,之后暗中派人通知她和谢淮初,想让他们来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