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是没有办法造假的,身体数据到底和平常人有没有区别,仪器检验一测便知。
既然森由罗敢这么说,那琴酒用过组织药物这件事就一定是真的,即便是为了能够得到活的琴酒,以获取更多情报,诸伏景光也必须同意森由罗提出的要求。
“好。”诸伏景光点了点头,目前为止,森由罗提出的两条要求都在合理范围之内,她甚至不需要用琴酒的性命威胁,只靠之后和公安的交涉,也能达到同样的结果。因此,最为重要的恐怕是最后一条要求。
诸伏景光问:“
“……”森由罗顿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说道,“我必须每三天和琴酒见一次面。”
“……”诸伏景光委婉道,“你知道我们不可能同意这样的要求。”
让森由罗在日本公安布置的实验室中继续进行药物研究,就等于她是在为官方工作,在这种情况下,日本公安又怎么会同意让她和琴酒频繁见面呢?
如果他们交换情报怎么办?
如果琴酒动摇了森由罗的立场,让她想要重新回到组织怎么办?
“你们必须同意,否则我现在就让琴酒死在这里。”森由罗眼里闪着寒光,衬着她灰败地面色,看起来仿佛临死要拉人垫背的穷凶极恶之徒,她说,“你们这群废物根本抓不到琴酒,琴酒是我的战利品。”
诸伏景光知道森由罗说的是实情,琴酒如今被他们围困,全靠森由罗刚才猝不及防的当场反水,琴酒毫无准备之下被撞击冲击,才会落到他们手里。
“而就算我杀了他,你们也不会杀了我。”森由罗有恃无恐道,“要打赌吗?”
“……不用。”诸伏景光神情凝重,微微向后撤开,“我必须联络上级。”
这不是他这个暂代指挥位置的人能够决定的事。
“我劝你尽快。”森由罗低下头,贴近琴酒的脸颊,努力捕捉他每一次呼吸的声音,“他撑不了太久。”
诸伏景光二话不说撤出越野车,在一旁空地上紧急联络上级。
他一边应对上级的询问,一边通过座椅间狭窄的缝隙看向森由罗和琴酒。
森由罗此刻仍笼在琴酒身上,她垂下头,贴在琴酒脸边,姿态看起来似乎十分亲密。
但诸伏景光知道,森由罗和琴酒真正有所接触的位置只有两处,一处是按住琴酒肩上的枪口,为他止血的手,另一处则是贴在琴酒颈动脉,随时会夺去他性命的刀刃。
琴酒伤得十分严重,肋骨骨折、伴随着肺部受损、内脏出血及其他未知损伤,森由罗不敢对他的身体造成任何额外压力,以免加重他的伤势。
她看起来对这个男人珍重爱护,眼底的杀意却真实而坚定,诸伏景光毫不怀疑,森由罗真的敢于下刀,结束琴酒的生命。
在森由罗的实验室待了三年,甚至和她维持了一段双方都明知是假的暧昧关系,诸伏景光如今仍然不能完全揣测出森由罗的想法。
“诸伏警官,对于马德拉这位组织成员,你应该有一定了解。”电话中,公安上级询问的声音传来,“你认为她这么做的意图是什么?”
“我不知道。”诸伏景光实话实说,“马德拉是一个非常理智的研究人员,我从没见过她像现在这么疯。”
或许与组织这段时间的审讯有一定关系,诸伏景光想,但马德拉现在的状态真的十分不正常。
“人在神智疯狂的时候,做出什么事都是有可能的。”
“……”对面的上级沉默了一瞬,问道,“你认为我们是否应该暂时妥协,以拖延时间,后面再慢慢商议这个问题?”
言下之意,公安准备先表面答应下来,在之后的执行中出尔反尔。
诸伏景光谨慎道:“我不太建议这么做。”
说实话,森由罗现在的状态,让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公安上级却准备一意孤行,不管不顾道:“但我们现在没有其他选择。”
诸伏景光叹了口气。
上级指示道:“答应她,先把人带回来。”
“……是。”
诸伏景光领命,朝森由罗走了过去。
琴酒和森由罗两个人都伤势严重,但森由罗重新给自己包扎了一下伤口,就加入了抢救琴酒的医疗队伍里。
面对诸伏景光试图劝阻的表情,她意有所指地说:“普通人会因为这种失血量死亡,但是我不会。这一点你应该最清楚不过,苏格兰。”
对于快速恢复药剂能为身体带来的增益,以及在实战中制造的具体优势,诸伏景光说不定比森由罗这个药物开发者还要清楚些。毕竟森由罗大部分情况下只是在实验室中记录数据,诸伏景光却被组织安排,进行过一轮又一轮残忍的实战测试。
诸伏景光对这个话题避而不谈:“……我姓诸伏。”
森由罗没有纠正自己称呼的意思,在说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