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姨娘?可是春祈节那日大出风头的春仙子母亲?”
“正是。”
“闹翻了?不是说那姐弟二人关系最是亲厚?”
“唉!再好的关系也耐不住对方不珍惜啊!”
“此话怎讲?”
“可还记得春祈节那日的船?一个是娇俏灵动的春仙子,一个是东施效颦的侍女。”
“记得!记得!简直终生难忘。”
“你们可知,她们二人是表姐妹。”
“咦?”
“没错!春仙子是表姐,东施效颦的姑娘是表妹。
二人平日关系很好,两家关系更是亲如一家。
这表妹的白裙和宝石头面,都是姑姑宋姨娘给准备的。
你们品,你们细品!”
众人恍然。
“啧啧啧!没想到春仙子的娘亲这么歹毒,竟是要让亲侄女当自家女儿的陪衬,沦为所有人的笑柄。”
“最毒妇人心啊!”
“还有更毒的呢!”
“快说!”
“据说春祈节前一晚,这云来楼的少东家被表哥李大少爷忽悠去赌坊。”
一听赌坊,听客们都义愤填膺。
万恶赌为首!
一人赌,全家覆。
“有这等事?”
“千真万确!我家邻居有个亲戚就在赌坊端茶送水,亲眼所见。
宋少爷被李表哥忽悠进赌坊,不但输了身上所有银钱,还欠了赌坊八千两。
赌坊便把人扣下,送信给云来楼东家,限今日黄昏之前把欠债还清,否则一千两就剁一根手指。”
众人倒抽一口凉气。
若是宋东家筹集不到银钱。
宋少东家便要遭殃了。
八千两便要被剁去八根手指。
“啧!手疼!
“据说少东家还是个读书人,是要提笔写字的。手指都被剁了,还如何写字?”
“这位兄台怕是不知道,明昭律令。
身有残疾者不可参加科考。
宋东家要是在今日落日前还不银子,少东家这辈子便与科考无缘了。”
这一句一句的,像是重锤敲在夫妻二人的心上。
二人对视,此时眼里都盛满了怒火。
高湘攥紧拳头,关节白了又白。
“老爷,你听到了吧?三姐竟是这般欺辱我儿,今日我一定去给阿雪阿鸿讨个公道。”
宋思起初心里也存疑,但如今被外面的人分析得头头是道。
他越想越觉得真相便是如此。
一股无名火在胸腔蹿得老高。
以至于来到李家门前时,宋思直接砸了李家大门。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李家宅院今日同样上演赌坊要债记。
比起宋温鸿,李雨望输得更多。
自己的五百两零钱输完,又输了
另外又跟赌坊借钱,前前后后近一万两。
李雨望约莫输掉一万六千两白银。
纵使钱家有钱,也不是这样挥霍的。
若是李雨望在家,定会遭到李大老爷一顿暴打。
如今李家上下气压低沉。
偏宋思还是这个时候来,一来就砸倒人家的大门。
这仇不结也结了,总之轻易消不了这个疙瘩。
听到动静飞速跑来的门房,看到大门倒在地上,吓得小腿儿打颤,“噗通”跪下。
“哪个瘪……是宋四爷啊!小,小的这就去禀报九姨娘。”
此时的宋思很是后悔。
其实门“哐当”砸地的那瞬间,他便清醒了。
李家是他现在得罪不起的存在。
云来楼还需要姐夫关照,不宜结仇。
他完全是被这几日的不顺和那些街头议论给冲昏了头。
此时咋办?
宋思偏头询问妻子。
高湘也后悔没有拦住丈夫。
稳了稳心神,大不了像从前一样做小伏低便是。
为了儿子,她豁出去了。
于是来到待客厅。
高湘便笑意盈盈的上前就要去挽宋红红的胳膊。
“三姐姐,我和宋思……”
高湘话还没说完。
“啪!”
重重的一巴掌便落在她脸上。
猝不及防!
保养得当的白嫩脸庞瞬间印上个红手印。
“高湘,你还有脸来?”
宋红红愤怒得红了双眼,她很想掐死眼前的女人。
而高湘也不是个沉得住气的。
平日里为了利益她可以做小伏低,但被打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