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没有,咱书院
“啥?”
“千真万确!我也是才听他们老家来人说的,据说他母亲根本不是嫌贫爱富水性杨跟人跑了,而是意外身亡。”
“真有这事?”
“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
“别别别!我想吴树人并非怀疑你说假话,估计他跟我们一样觉得太不可思议!”
“的确不可思议,谁能想到那小子这般道貌岸然,那可是生他养他的生母,死了不好好守孝,竟还端盆脏水泼上,其心思狠辣又歹毒!”
“谁说不是呢!我也才想起来,家中双亲若是故去,他得守孝三年,这样的话,今年秋闱他便不能参加了。”
“人生路漫长,君子当知轻重,眼面前来看,孝顺父母当是重中之重,他该立即离开书院,回去给生母守孝,待三年孝期满,正好可以参加下一届的秋闱考试。”
“对啊!德性修满,估计到时候学识也更上一层楼,说不定金銮殿会有他的名字。”
“是啊!他还是急功近利了些,简直不顾仁义道德。”
“他本是咱书院年龄最小的,顾清礼走后,他的才学顶替顾清礼成为书院
“说这么多做甚?这种人就不该留在书院,走,咱们去找院长去。”
“加我一个”
“加我一个”
“……”
短短半个时辰,顾长安不孝之名传遍书院。
而此时的顾长安正在府城最豪华地段的一处宅院里。
“长安啊,秋闱好好考,你若是能一举得名,长烟将来也就有依靠了!”
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四皇子萧昱。
这话隐藏三个意思。
这话可谓推心置腹,可见这段时间顾长烟有多深得他心。
顾长安也听出其弦外之音,当即起身行礼谢过。
他顾长安有四皇子这座大靠山,出人头地只是迟早的事,到时候顾清礼那野种便只会被他踩在脚底下。
至于他已经入赘方家之事,本就是权宜之计,到时候他照样可以脱离方家。
顾长安的美梦很快被打碎,书院学子围攻院长院子,得知实情的方济承当即晕倒。
书院大夫扎针救治,一个时辰后醒来,派人出去找回顾长安。
顾长安不承认,反咬一口,书院学子气得捶胸顿足,当即就要收包袱离开,势不与这等小人同在一个书院。
方济承再次气晕,这次醒来,院子里多出十多个农夫。
自称是顾长安原来的同乡,不过,在得知顾长安没有回乡给母亲守孝,反而回头入赘方家后,村中便把顾长安的名字划出族谱。
“不错!我们顾家村人自古遵循仁义礼智孝等十六字真言,顾长安本是读书人,竟是做出这等不孝之事,顾家村可容不下他。”
顾长安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被除族,当即阴沉的盯着顾族长等人。
旋即,顾长安“噗通”跪到族人脚下。
“族长,各位族老,长安自知不孝,可长安也是遵母命,母亲还活着时就叮嘱过长安,今年必须考取举人功名,让顾家村人都知道她这个母亲的功劳。
长安也不愿的啊,但母命难违,我一时又找不到别的法子,便只好走入赘这条路,如果长安这是不孝的话,那便是不孝吧!”
说完,耷拉着肩膀,一副受了巨大打击的模样。
几位族老听顾长安这么一说,也有人觉得有些道理,毕竟父母之命大如山。
唯独主事人族长稳如泰山,他可是临走之前得了清礼交代的人,顾长安会为了脱身做什么清礼早有预料。
如今便是其一。
“哼!人已故去,空口白牙。”
“还有,就算大柳氏真这般安排,你为何会给她身上泼脏水?还是跟人私奔能沉塘的脏水?”
“是啊?这黑锅扣的也太狠毒了些,你找什么理由不好,非要找这种理由抹黑她?”
几位族里人对于这一点非常不赞同,人活一世,身后名最是在意,如果他们死了被祖孙后代扣这么个屎盆子,估计会气得从土里爬出来。
虽然大柳氏这人不咋地,但人死为大,他们也都这把年纪了,可不能让子孙们有样学样。
“是啊,长安,你这是把你娘钉在耻辱柱上摘不下来啊?为什么呢?就为博同情!”
虽然被猜中了实情,但顾长安又怎么可能承认。
“族长,各位族老爷爷们,我也是听长烟说的,你们也知道,我一直在书院读书,哪里知道村里的事。”
关键时刻,顾长安果断把顾长烟推出去挡刀。
族长心里默念:清礼神了,又猜对一个了。
“胡说!来通知你的小六就在外面,我这就让他进来跟你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