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又闹将起来。
不知道他们具体所为何事。
陆羽和白茶当即决定前往望山里,王山河要随行,被陆羽和白茶拒绝了。
从望海里到望山里,若步行,得三两个时辰,即便马车也需要一两个时辰,哪及白茶仙子踩一朵祥云,眨眼工夫就能到来得快呢?
……
陆羽和白茶夫妇,手挽手站在云端之上,俯瞰着脚下的大地。
他们从望海里的繁华街市,乘风而起,向着望山里的方向飞去。
随着高度的增加,视野逐渐开阔,海天一色的景致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连绵起伏的山峦。
随着夫妇二人的接近,地面上的风景开始悄然变化。蔚蓝的海洋被郁郁葱葱的山林所取代,山间云雾缭绕。
畲族人的身影在山头跳跃,他们身着色彩鲜艳的民族服饰,忙碌而有序地采摘着新茶。
此时,畲族人还不叫畲族人,李朝将他们和其他少数民族一起统称为“蛮”、“蛮僚”、“峒蛮”或“峒僚”。这些称呼反映了李朝对非汉族群体的一种泛化描述。
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峒蛮人身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远处传来悠扬的歌声,伴随着清脆的欢笑声,峒蛮人在山间茶园一边劳作,一边载歌载舞。
望山里,地处长溪县的“东大门”,依山傍海,与望海里的风情不尽相同。
这里,汉人与峒蛮人杂居,是望山里的最大特点。
陆羽、白茶降下云端,降落地面,才发现,他们所见的景象与先前在云端所见的载歌载舞大相径庭。
峒蛮人的歌声依旧回荡在山谷之间,但每一句歌词似乎都重若千钧,舞步虽轻盈却难掩眉宇间的忧愁。这些歌声与舞蹈,不再是丰收的喜悦表达,而是对命运无奈的抗争与苦中作乐的体现。
茶农们围坐在一起,手中捧着那些刚刚采摘下来的茶叶,面色凝重。
他们手中的茶叶叫菜茶。
菜茶叶如碧玉,细嫩而光泽,似翠羽轻拂;其形纤巧,婉若少女之眉。与大白茶、大毫茶有着显著不同。
大白茶叶片宽大,色白如银,宛如霜雪覆顶,清雅脱俗。
大毫茶更显豪放,叶缘微卷,白毫显露,犹如仙翁之须,飘逸出尘。
三者虽同为长溪茶种,但各具风姿:菜茶细腻含蓄,大白茶清秀隽永,大毫茶则豪迈不羁。
如今,长溪白茶大火,以大白茶和大毫茶为原材料加工出来的白毫银针、白牡丹、寿眉等白茶品种成为了市场的宠儿,而菜茶作为长溪茶树种之一,却被忽略,无法被归类到这些受欢迎的品种中去。
见陆羽夫妇询问,一位老茶农看着自己手中的菜茶,叹息道:“官人,娘子,你们看这菜茶,它虽不及白毫银针那般奢华,但在我们望山里的土地上,它却能吸收山间的灵气,释放出独具特色的芬芳。然而就是这么残酷,没有茶人们的青睐,这些茶叶就只能烂在我们茶农手里,成为我们心中的痛。”
“这样的好茶,难道就无人欣赏?”
“我们已经尝试过多种方法,包括改进工艺、调整口味,甚至尝试自己开拓销售渠道。但每次我们都败给了现实的高墙。外地茶商来长溪下订单,就是冲着我们长溪白茶来的,白毫银针、白牡丹、寿眉都有市场,谁会要我们的菜茶啊?。”
茶农们纷纷大吐苦水。
陆羽和白茶互视一眼,都感心情沉重。
这时,有茶农竟骂起陆羽来:
“都怪茶业协会的陆羽会长,做着会长一职,却不为长溪茶农着想,只谋取私利,他在太姥山有大片的茶园,种的都是大白茶和大毫茶,他就利用自己的职务大力推广长溪白茶,不顾我们这些种菜茶的茶农的死活!”
“不要让我们碰到这个陆羽,如果碰到了,非打他一顿不可!”
茶农们骂骂咧咧,一抬头,适才那对询问的夫妇已经不见了踪影。
两个好端端的人,怎么会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呢?
陆羽已经被白茶一道法力拽回太姥山去了。
“娘子,你是不是怕我被茶农们打?”
“望山里的茶农,除了汉人,还有峒蛮人中的畲人,你可知他们的祖先尚武,我怕你如今手无缚鸡之力,真被他们打了,就只能白白挨打……”
陆羽想起在望山里看到的那些身穿凤凰服饰的茶农,便问:“畲人的祖先可是凤凰?”
“是盘瓠,凤凰是畲人崇拜的神。”
凤凰作为畲人的图腾,是从一座山开始的。
这座山,高耸入云,形似凤凰的头冠,被叫作“凤凰髻”。因为主次峰相连,由三条平行的地质断裂岩构成独特的地貌特征,使得这座山在视觉上呈现出一种生动的凤凰形态,于是被称为“凤凰山”。
凤凰山位于百越北部的山区,相传在很久以前,一只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