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何芳新笑话自己的音乐素养时,门被半推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探头朝里看一眼后进来,脚步轻快地绕到市委副书记身后,低身让大家都能听见地小声:“孟书记到了。” 副书记点着头不紧不慢站起来,说:“何主席丁主席,您们先聊,孟书记来了,我们去迎接一下。” 何芳新稍犹豫,点头:“好,我先在这陪丁老。” 校党委书记已经起身:“杨景行,你就在这?” 杨景行点头。 十来个人排着队出去了,杨景行跑去蹲到丁桑鹏身边,记得他儿子儿媳的叮嘱,问:“您要不要去洗手间?” 丁桑鹏点头:“我自己去。” 何芳新不同意的表情,吩咐杨景行:“照看着。” 杨景行半扶着丁桑鹏出去,发现门口那边已经挤的水泄不通了,场面比丁桑鹏来的时候隆重多了。还好,洗手间在另一头。 进洗手间后,丁桑鹏还要进隔间,过了三四分钟才出来,衣裤依然整齐,一丝不苟洗手擦手。 杨景行踩开垃圾桶,丁桑鹏扔废纸后抬头,看着杨景行说:“音乐和政治,都是意识形态的表现,音乐滋养思想,政治统治思想。” 杨景行点头,还发表不出什么见解。 出来,那边还是处于拥堵状态,但是十分安静,就能听见孟建位的声音在说什么弘扬优秀民族音乐艺术,丰富人民群众文化生活…… 杨景行扶着丁桑鹏回已经空无一人的内厅,到原来的位置坐下,说:“等明年春天,您想不想出去散散心,我家乡挺美的。” 丁桑鹏摇一下头。 杨景行不孝:“不麻烦,把护工带着,我又不照顾您。” 丁桑鹏又点头:“看情况吧……九纯,名字也美。” 过了几分钟,敞开的门外人群脚步声渐近,孟建位走在最前面进门,然后加大步子,笑得温暖地朝被杨景行扶起的丁桑鹏伸手:“丁老,您好。” 两人双手互握,丁桑鹏也客气:“您好。” 孟建位关心:“您身体安康?您请坐。”边说边扶。 丁桑鹏又不客气了,坐下点头:“好着,谢谢。” 孟建位弯着腰解释:“我来听音乐会,听说何主席她们在这,就来问候,原来您也在,我没打扰吧?” 大家抢答,都说没有没有,欢迎欢迎,还有荣幸甚至蓬荜生辉,弄得丁桑鹏都没话说了。 孟建位又介绍:“这是我的太太,汇拘芬。” 打扮得合适又好看的汇拘芬也弯腰和丁桑鹏握手,笑得灿烂:“丁老您好,很高兴见到您,很早就想谢谢您对年轻人的关心鼓励。” 丁桑鹏客气:“应该做的……您请坐。” 汇拘芬不急,让开一点介绍:“没关系,齐清诺的妈妈……” 詹华雨已经伸手:“丁老,又见到您了,您身体好。” 丁桑鹏点头:“好……” 坐着也可以恭敬嘛,校长和校党委书记请贵客们就坐,谦让之下,让何芳新还是老位置,孟建位到下首去,也不要茶或者矿泉水。 汇拘芬根本就不坐:“杨景行,有没有时间?陪我们去看看诺诺。” 杨景行半秒钟没回答,校党委书记就催:“快去吧,这里有我们。” 走之前,汇拘芬和詹华雨再次尊敬丁桑鹏。 门口挤了一堆人,但是自动让开一条路,汇拘芬点头感谢,杨景行找熟人:“龚教授,我去下后@台,您……” 龚晓玲点头:“知道,知道。” 这还有一刻多钟就要开场了,外厅的电视上播放着剧场内的画面,上座率已经很客观,尤其是一楼,差不多满了,舞台上的准备也已经整整齐齐。 剧场工作人员殷勤带路:“这边请。” 汇拘芬客气:“不用,我们自己过去。” 走出外厅,杨景行问詹华雨:“阿姨,叔叔呢?” 詹华雨说:“前面去了。” 汇拘芬笑:“这叫得亲……该叫我什么?” 杨景行尴尬拘谨。 詹华雨提醒杨景行:“汇老师,你们行内不这规矩?” 杨景行干嘿。 汇拘芬很不同意:“什么规矩?这规矩还是你们行内传出来的!” 詹华雨也会开玩笑:“你两行都占了。” 汇拘芬不介意地哈。 詹华雨提醒杨景行:“唱片第一时间给汇老师。” 杨景行点头。 汇拘芬问杨景行:“童伊纯好相处吧?” 杨景行点头嗯。 汇拘芬又和詹华雨说:“以后见了童路遥,还多了层关系,呵……” 詹华雨好像不以为意:“这边认不认他?” 汇拘芬说:“好歹是侄女儿……你看我对我侄女,我都舍不得,你们一家回平京算了。” 詹华雨呵呵。 汇拘芬又看杨景行:“又有舍不得诺诺的。” 杨景行呵呵,说:“要不,您和阿姨找个地方等一会,我去叫诺诺来。” 汇拘芬笑:“她不肯来我们才过去。” 詹华雨有些埋怨:“脾气越来越怪。” 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