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八千秒,数着过的话能急死人,但要忙起来就不知不觉了,杨景行跟徐安的电话沟通就近一个小时。 徐安做音乐算是国内最财大气粗的,乐手几乎清一色的国际知名选手,价钱是国内顶尖的两三倍甚至更多。跟外国乐手合作对杨景行来说不是很大挑战,他跟徐安的分歧是到底在哪儿录音。给安馨当制作人的时候,杨景行也算见识了资本主义的先进发达,尤其是录音师这些软件方面,不得不承认人家产业链里练出来的比国内师父带出来的更专业一些。 杨景行说抽不出时间到只是小方面,更主要的是像徐安这种规模配置去做专辑算是国内乐团盛事,真是几年遇不上一回,所以能不能把主场就设在平京,给国内同行们一个见识学习的机会。 徐安的钱也不是大风吹来的,要把那些尖子乐手和录音师都请到国内来,成本至少会翻倍。 杨景行就说能参与制作对自己来说也是学习的机会,所以是早就打定主意不要制作人酬劳…… 开什么玩笑,徐安会少你这百八十万毛毛雨吗? 杨景行也是猴急,这就透漏了真实意图。年晴,徐安当然能记起,不喜欢搞噱头演唱会连嘉宾也很少请的他还是爽快答应了,到时候可以让多少年的铁杆歌迷在新专辑中露一手。 下午五点三十八分,何沛媛给杨景行打电话来了,开口依然不耐烦:“在哪?” 杨景行说:“我在……快到图书馆了。” “图书馆……”何沛媛还反应了一下,当然是要冒火:“你干什么?” “找你呀。”杨景行理所当然。 “昨天怎么说的?”何沛媛简直痛心:“说话算不算?” “昨天怎么说?”杨景行明显觉得自己占理:“叫我等你电话,我就等,可你看看几点了?要我等到什么时候去?” “几点!”何沛媛肯定炸毛了:“你说几点?五点半!” 杨景行也不精确:“六点只差一刻,你表不准。” 何沛媛可能在稳住阵脚:“……好,就算六点差一刻,那么我问你,你从哪里出发?” 杨景行说:“公司呀。” “你在飞吗!?”何沛媛乘火箭回到上风:“五点半下班,你下楼上车,晚高峰你十分钟就到图书馆了?你行啊!” “我未雨绸缪,知道你会迟到,我就早退几分钟……”杨景行不敢嚣张了:“都有错,互相抵消了。” “行,抵消。”何沛媛很沉重:“那就取消吧,拜拜。” 杨景行着急了:“你别偷换概念,抵消和取消是两回事。” 何沛媛是不是痛心了,不说话。 杨景行坚持不住三秒:“好,你没错,我错了……我向你道歉,当面道歉,你在哪?” 何沛媛是不是迷茫了:“不知道……”似乎还有点忧伤。 杨景行求情:“说嘛,我等不及要道歉……媛媛……” “我到你公司了。”何沛媛继续低落:“我回家了,再见,我们没缘分。” “你得了吧。”杨景行嚷嚷:“打死我也不信你会去找我,太阳从西边出来。” 何沛媛好像哼了一声:“还南边呢……这有家桂林米粉!” 杨景行嗯:“桂林米粉左边是什么?” 何沛媛认真嗯:“……便利店。” “记忆力不错呀。”杨景行表扬,再问:“那便利店右边呢?” “不想看了。”何沛媛不耐烦:“我走了!” 杨景行哈哈大笑:“右边是桂林米粉呀。” “好笑吧?”何沛媛明显咬牙切齿:“笑,笑个够!” 杨景行不敢笑了:“快告诉我你在哪,不然拖延的时间你要补给我。” “补你个头。”何沛媛很没好气:“……我在交大北门等你!” 杨景行只能承认:“你现在在哪?我马上已经到交大了。” “你行啊……” 杨景行远远就看见路边的媛媛了,这姑娘穿着黑色的小脚裤和一双米色的半跟浅口鞋,上身搭配的是大红色中长外套,外套的腰带在腰侧扎系得挺讲究。 近了些后,何沛媛也看见车了,还朝这边挺朋友地挥手了一下。可随着距离缩短,这姑娘脸色却越来越难看,当车子停在自己跟前时,何沛媛根本一脸气鼓鼓了,估计犹豫了三秒,她才伸手拉车门。 低下头颅察言观色的杨景行话刚出口:“再等会,还没到六点……” 何沛媛稍停顿了一下,果断一屁股坐进车里,很是赶时间:“五点开始六点结束!”脸上又有点开心了。 杨景行开车,一副我的地盘我做主的表情,甚至狗胆抱怨上了:“这么漂亮也不让我早点看到,以后不是周末不准这么好看……除非让我接上班。” 何沛媛懒得搭理。 杨景行又满怀期待:“去哪?” 何沛媛充耳不闻。 杨景行换个方针:“中午你们逛得怎么样?” 何沛媛深呼吸长叹气:“选择困难症,痛苦!你蕊蕊,一无所获。” 杨景行倒理解:“婚房,当然精挑慢选……逛累没?” “累了。”何沛媛很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