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二,浦音民乐系又是更忙碌的一天,上午九点第一场研讨会就是三零六团长齐清诺主持的“艺术培养与推广”。 会前专家们碰面,杨景行看齐清诺的眼睛,等齐清诺看过来了他就装巧遇:“我中午去拿片子,你等会什么安排?” 齐清诺说:“我下午继续,中午学校有安排。” 杨景行好像多忙一样:“那我把东西给龚教授,你忙完找她拿一下。” 齐清诺欣然点头:“好。不给你闺蜜捧场?”下午是三零六几位拨弹选手和学生交流。 杨景行也不算骗人:“公司有点事,低级别的就不参加了。” 齐清诺也威胁:“封口费……” 齐团长面子大啊,各路专家名家没一个缺席培养与推广研讨的,简直是民乐金字塔尖大盛会。 齐清诺作报告,很对得起自己的编制,先从编钟骨笛尺八什么的讲起,还有流落日本的唐代五弦琵琶,巧舌如簧这个词语的时代出处,这一次受邀的民间演奏家中就有一个簧片高手…… 遗憾的是,这几千的华夏音乐史是断片的,几乎没啥传承,所以今天在座的一位专家才耗费了半生心血去复原《离骚》。 所以比起前辈们的开创和研究,比起前辈们面临和克服过的那么多困难,三零六实在是太幸运了,有太多的东西可以简单地学习和传承,可以享受前辈们打下的厚实基础。具体例子就不少,三零六在平京演出的时候就凭借改编在座前辈的作品获得了大学生们的满堂喝彩,充分说明了前辈们的艺术成果依然具有很强的生命力。 现在看“培养和推广”这个课题,有机遇有挑战,都是多方面的…… 听年轻的齐团长侃侃而谈,前辈们恨不得鼓掌喝彩,纷纷接话发表意见甚至表示齐团长真是洞若观火,研讨会的氛围很是热烈。 有编制的齐团长说得好呀:“……随着国家实力和影响力的提高,同样一首《霸王卸甲》,与我们自己亦或对全世界,作品所表现出来的艺术力量必定也会在无形中得到提升,我想这是我民乐最大的机遇。十二年前,中央民族乐团……” 在坐的中央民族乐团的一级演奏真是被齐团长说得热泪盈眶,不得不发表感叹了,老一辈是真不容易啊,现在可就好太多了。 齐团长又说随着生活水平的提升,人民群众对民族文化的情感和态度也会发生必然的转变,三零六在高校里多少次地感受过学生们对民乐充满自信的喜爱,那是有基础有底气的喜爱,不光是情怀和民族感情。 所以在这样的机遇下,民乐人应该在艺术培养和推广上做出什么样的努力呢?真是好大个课题,齐清诺就抛砖引玉吧…… 杨景行也发表下看法,在网络这一块他做过一点统计和研究,就发现网民对民乐的接受能力是非常强的,而且和流行音乐有完全不同的数据表现。比如同样一首歌曲,编曲有民乐元素的版本会更为受欢迎,播放量甚至数倍于电音编曲…… 五十多岁的音乐学者也豪情壮志,提出民乐就应该全方位主动出击,就应该放下架子到基层去,有句话说得有道理,真正自信的人是不会端架子的…… 一群专家把休息时间都不要了,一直热烈研讨到十一点,接着继续下一场。不过下一场的民乐乐种组合的研讨氛围就被前一场比下去了,因为带头人没齐清诺那么开朗自信吧,好在氛围也不太影响出成果。 中午十二点过,研讨结束,专家们是既满足又疲累,相约着午饭好好聊一聊总结一下,甚至要规划一下未来的互相帮助合作。 杨主任又开溜了,赶去检查做完后期的快闪成片并结账,然后再把片子送回学校,让龚晓玲先一饱眼福。龚晓玲好像始终是站在学生角度的,连《锦瑟华年》这种东西她也给大拇指,年轻人可以有年轻人自己的玩法,没必要老盯着高雅什么的。 下午那场研讨会的出席名单上没有杨主任,于是杨景行就赶着去峨洋了。 王蕊打电话,懊悔自己信错了人:“……没请你你就不来?还用请吗?不能自觉一点?媛媛生气了,我告诉你!” 杨景行打哈哈,回头赔罪。 从中午一点半到晚上近十点,杨总差不多一直待在峨洋没出门,也解决了一些问题做了几个决策,期间给母亲打电话,接汽车销售的电话,了解别人推荐的电影项目又瞧了两个剧本,和盛情邀请他的著名歌手在电话里闲扯着表示太忙,再为了剧本比赛的事跟门户网站的编辑拉关系,又难得地给想预约采访的记者回了电话…… 可能是杨景行的几大锅小龙虾宵夜请得好,都这个点了峨洋的大部分员工还坚守岗位,不过有个别已经哈欠连天了。 杨景行出去宣布强制下班,没做完的事也等明天吧,都赶快着点,他要负责锁门。下班的速度还用老板催吗,瞬间人去楼空。 在空落落的办公区闲逛了一会后,杨景行坐回自己的小隔间,给何沛媛打电话。 接通了,何沛媛普通的声音:“喂。” 杨景行问:“在哪?” “在家。”何沛媛是觉得问得奇怪:“还在哪。” 杨景行期待:“下午怎么样,震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