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听说话腔调估计是学声乐的。 杨景行硬着头皮赞许:“好建议,或许能有所发现……” 看见讲座人被自己逼得回到钢琴边,浓妆女生骄傲得昂首挺胸。 杨景行坐下后先说一下:“李斯特从来不吝于让自己的才华被“改编”一词遮盖,他让自己的才华服务于其他作曲家,也服务于观众。我们以《水上吟》为例…… 讲座人奏响歌曲的旋律,听众们很熟悉,还有人跟着默唱起来。 杨景行只弹了一小段原曲旋律,然后奏响李斯特改编的钢琴曲,逐段跟分析一下这位改编大家是怎么样重构曲式结构,怎么样对乐段进行连接,怎么巧妙加入震音和八度这些听众们喜闻乐见的炫技元素,边说当然也得边演示一下。 台下的学生们喜上眉梢,终于把讲座人赶进胡同里了。这讲座开始半个多钟头了,台上虽然在钢琴上演示了不少东西,但一直中规中矩的,虽然对波利尼演奏肖邦练习曲模仿得几乎一模一样让人惊愕,但也就那么几个小节而已。包括讲座人对不知名钢琴曲的所谓完美演奏,那都是他自己掌控中的内容,既然敢来这搞交流肯定是有充分准备的,谁还没两手压箱底的绝活?但是作为同龄人作为天才中的精选,柯蒂斯人可不能被讲座人这么轻易给唬住了。 现在好了,台上自己开始搞高难度了,大家就可以不客气了。虽然讲座人对几个炫技手法的初级演示暂时没啥纰漏,但这才骗不过柯蒂斯的学生呢,他们钢琴系的都能轻松做到,对专业者而言根本不算真正的考验。 当杨景行想从《水上吟》过度到舒伯特去聊一聊时,柯蒂斯的学生变得越来越不礼貌:“为什么不聊一聊帕格尼尼?” 是呀,说起李斯特怎么能不涉及帕格尼尼呢?李斯特让钢琴变成一件新乐器,帕格尼尼更让小提琴改头换面,可以说李斯特是受了帕格尼尼的激励和启发,而李斯特对帕格尼尼的改编正是对两个人才华的集中体现。听众们热切地望着讲座人,如果不是有些人脸显出讪笑还真像是求知若渴。 杨景行不能装没听见:“是,帕格尼尼,不可思议的小提琴天才,他影响的不仅仅是李斯特,让我们看看他激励过的作曲家……” 看见讲座人居然有勇气坐下,一些听众都佩服得拍手了。 杨景行自己报幕:“首先是李斯特的帕格尼尼练习曲,第一首,相信你们记得小提琴,我们比较一下……” 李斯特改编的帕格尼尼大练习曲中的第一首算是最不花心思的改编,基本照办原曲的形式再稍加点缀装饰,当然了,演奏难度并没因此而降低。 杨景行弹了一小段后就对观众说:“如果李斯特把这种方式用在对《钟声》的改编上,会发生什么?” 听众们也做出思考的样子呢,但没人说话。 杨景行直接给答案,又弹起来。唉,照搬原曲的钟声跟李斯特修改了数遍的得意之作《钟》真是完全没得比,虽然又演奏难度但是听起来却枯燥乏味。 听众们还是很认真,睁大了眼睛听。 相信柯蒂斯的学生不用细说的,杨景行演示了一段后就直接进入下一环节:“我们看看舒曼是怎么做的……” 致敬过帕格尼尼的人可多了,舒曼之后还有勃拉姆斯,杨景行都演示对比一下他们的方法,然后对拉赫玛尼诺夫的《帕格尼尼主题狂想曲》就多聊几句,这也是作曲家的经典代表作品,可精彩了。 当讲座人演示了如果按照拉赫玛尼诺夫的思路对帕格尼尼的第十三首随想曲进行重点改编会大约是个什么样子之后,他看了一下听众。 在五六分钟的时间里只能眼巴巴看着台上那位自说自话的听众赶紧抓住机会做他们能做的,使劲鼓掌和发表意见提出问题。掌声很团结,不过说的话就不整齐了,简直乱成一片。 形势不好,讲座可能砸锅,杨景行连忙制止,抬起手来示意安静。 听众们还真安静了,看台上准备怎么办。 杨景行还没说完呢:“比起这些,还有一个可能不太受重视但是我认为他在某些方面做的更好的作曲家,鲁托撕拉夫斯基改编的双钢琴作品。” 有一些人知道作品的,点头呢。更多的人是惊喜,双钢琴,看你怎么演示。 杨景行并不准备演示:“有兴趣可以读练,会有惊喜。好的,我们先休息一下。”一节课的时间也到了,他说着就起身下台去。 听众们不为所动,根本对讲座人的话充耳不闻,没人离开座位。 已经走下台的杨景行的发现了自己的尴尬处境,只好再看着听众们温柔地尝试一下:“休息一刻钟后我们继续,谢谢。” 学生们互相看看,有人先站了起来,虽然是站起来就不动了,但也带着更多的人动了起来。 杨景行直接去巴结老资格,对格拉夫曼陪笑:“希望没浪费你的时间。” 格拉夫曼好像听了的:“你真认为复活节奏鸣曲是芬妮的手笔?” 周围这么多人听着呢,杨景行不能出尔反尔:“是的,我的推断。” 格拉夫曼很严肃:“虽然听起来是那么回事,但我认为应该更严谨一些。” 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