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独行”了。
二人眼神交汇。
朱祁钰大恼:这皇帝当得真没意思!
“罢了,朕是信得过萧卿的。”
朱祁钰轻吁口气,不再砍杀:“朕乃仁德之君,方才只是气不过。宣太医给他治伤,嗯,就艾崇高吧,他治伤手法最好,让他多带点药。”
刘聚上半身都是血,他那条胳膊的肉都被砍烂了,偏偏砍不下来。
血溅了曹钦一脸,搞得他直接崩溃,嚎啕痛哭,追悔莫及。
“这个狗东西喜欢玩~炮,把他挂在奉天门上,拿炮轰他!”朱祁钰指着曹钦。
萧镃目瞪口呆,你管这叫仁德之君?
刚想劝谏,王文却拉住他,皇帝刚经历叛乱,正在气头上,这个时候你总为谋反之人辩解,是何居心?
萧镃悻悻闭嘴,越看这皇帝越不顺眼,再看朱祁镇,这才是他心目中皇帝该有的模样。皇帝,不就应该是个摆设嘛。
“范广,你去轰,别弄死他,朕还要用!”
朱祁钰把天子剑扔给范广:“朕赐你天子剑,如朕亲临!”
他在拉拢范广。
“末将领旨!”范广怡然自得。
他是边将出身,北京保卫战一战成名,百战百胜,乃是赫赫名将。只是出身不好,心直口快,不会做人,在京营里备受排挤,和石亨关系很差,历史上被冤杀,妻女被朱祁镇送给瓦剌降人玩弄。
他一骑白马救驾,给朱祁钰极好印象。原主太傻,信任文官、太监,排挤边将,结果显而易见,被玩死了。
范广拖着曹钦出去,所有人都知道,这颗将星冉冉升起。
折腾了半宿,朱祁钰靠一股精神劲儿强撑着,此刻腹中饥饿,他却没让人上点心,皇宫乱糟糟一片,不排除被毒杀的可能性。
他坐在龙椅上假寐,思索该如何拿回自己的权力。
“皇爷!”
却在这时,一个头发烧焦了、衣不蔽体的太监跌跌撞撞进来,泪如雨下:“皇爷,刘进喜没了,被叛军抓住,丢进火海里了!跟奴婢一起去的,都没了!”
朱祁钰目光一阴。
张永带着金忠和刘进喜等七八个太监冒死去烧仁智殿,就回来他们两个。
“过来。”
朱祁钰睁开眼睛,目光如电:“朕会为他们报仇的!”
“张永,朕命你提督锦衣卫,可敢去?”
“敢!”张永抹了把眼泪,眼中闪烁着阴狠之色。
“传朕旨意,擢封张永为锦衣卫佥事,提督锦衣卫!纠察邢狱!特察造反一案!”
此言一出,内阁三个大学士为之一惊。
“陛下!”
缩在角落里的朱骥战战兢兢道:“启奏陛下,锦衣卫和东厂各管一角,让太监提督锦衣卫,是为鱼目混珠,于礼不合,请陛下三思!”
朱祁钰目光一窒,文官怼朕!京营无视朕!
难道连你这天子家奴,也不听朕的旨意了吗?
“来人!”
朱祁钰直接传旨:“朱骥提督锦衣卫,毫无作为,放纵谋反,不知不察,人品有缺,特开革锦衣卫,驱逐出京,永不录用!”
朱骥瞪大了眼睛!
皇帝免去他锦衣卫指挥使之职也就罢了,居然还将他驱逐出京,永不录用,这是报复岳父?
“陛下三思啊!”
江渊拜下:“朱指挥使勤勤恳恳,并无大过错,陛下还请收回成命,三思而行!”
“朕教训自己的家奴,还用你来指手画脚?”
朱祁钰眸中戾气滋生:“太师,莫非锦衣卫是你江渊的家奴?”
“微臣不敢!请陛下息雷霆之怒!”
江渊吓了一跳。
他和朱骥关系不错,又借着朱骥,搭上于谦这艘大船,才在内阁中飘摇不倒,调任工部,担任工部尚书,所以投桃报李。
“来人,拖下去,剥了衣服,让他连夜滚出京,去铁岭卫戍!”
朱骥瞪大了眼睛。
去铁岭卫戍,那不是流放吗?
我做错什么了?
“奴婢遵旨!”
经此一事后的张永,眸中凶光闪烁,看见谁都像看到了叛逆。
对于谦更是深恨之,从叛军攻打东华门,足足过去了两个半时辰,距离仁寿宫着火,也过去了两个时辰,距离仁智殿起火,足足大半个时辰,京营才姗姗来迟!
而京营距离皇宫来回距离一个时辰,于谦为何来得如此之迟?又为什么和陈循、王文等朝臣一起来的?
二十万京营精锐,指挥使就十人,各级军官不计其数,为何只来了上千人?这是救驾呢?还是给皇爷送葬呢?
真是好算计啊,迟迟救驾,滔天的功劳,不管皇爷和太上皇谁活下来,他们就倒头支持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