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良收到圣旨,整顿人马,猛虎出匣。
在他全力整合之下,东厂可用人手超过三百人。
他以这三百人为骨架,丰富血肉,用不了一年,东厂就成为皇帝京畿眼睛。
可舒良能力有限,控制三百人,他绰绰有余,倘若三千人、五千人的话,他能力就略显不足了。
而且其人适合做刀,做个执行者,不能做大脑,脑子不行。
靠三百人不够控制全城,拿不下多少店铺,他干脆把一直都不重用的番子全部启用,强凑一千四百余人。
先挑最富的下手,东厂征收保护赋后,京中商贾有多少铺面,了如指掌。
通过铺面推算盈利,再算商人家资,这都是东厂看家本领。
舒良重点找活钱儿多的商贾,固定资产的死钱,留给朝中百官吧。
嘭!
他一脚踹开了陈记珠宝的大门。
铺门左右站着两个彪膀大汉,刚要阻拦,两个番子一把刀子攮进喉管里,动作熟练迅猛,两个大汉连声惨叫都发不出来就死了。
“胡掌柜,这个点了还没打烊呢?”舒良闲庭信步般走入铺面内。
“参见厂公!”
胡掌柜和舒良算熟人,保护赋可没少交,所以看见舒良便先行礼。
舒良嗑着瓜子,面带笑容。
“东家吩咐老朽点货,虽未打烊,却不营业了,厂公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胡掌柜陪着笑,吩咐小厮上茶点,伺候好东厂番子们。
他们可不管叫东厂番子,要叫白靴校尉,姿态放低,恭敬着点。
他心里纳闷,舒良进来,门口的镖师为何没出声示警,这山西的镖局太不靠谱,回头跟东家说辞退了他们,在京师招募新镖师。
舒良看见货架上琳琅满目的珠宝,就知道来对了。
他随手捏起一颗珍珠,对着烛火照了照:“胡掌柜,东西都在这呢?库房还有吗?”
“啊?”胡掌柜没明白啥意思。
“本督问你,这个铺面的珠宝,库房里还有吗?”舒良放下珍珠,又捏着珠翠端详。
这时,他心腹龚辉小声禀报,外面的镖师都解决了。
舒良颔首,盯着胡掌柜:“嗯?”
“库房没了。”
“都收了!”舒良一挥手。
胡掌柜惊恐道:“厂公,您这是为何?保护赋本店一分不少的交了,告示上写的清清楚楚,交了保护赋,就没了那些腌臜事,厂公为何收我家珠宝?”
“为何?跪下,本督传圣上口谕!”
舒良冷哼:“朕闻京中商贾囤积居奇,哄抬物价,挤兑市场,欺压良善,是以拘禁京中一切商贾,暂停营业,待三法司逐一甄别后,确定是良商,方可重新开店营业,听圣谕而不闻者,斩立决!钦此!”
胡掌柜愣住了,京中所有商贾暂停营业?这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他鼻子灵,隐隐猜测和暴涨的粮价有关。
“胡掌柜,你敢不遵圣命?”舒良盯着他。
“老朽不敢,老朽不敢。”
胡掌柜磕头道:“但本店诚信经营,绝无哄抬物价之罪。老朽愿意遵从圣命,但请厂公行个方便,吾等便在店中,等待铺面重开,可好?”
“可。”
舒良挥手,让人收珠宝。
胡掌柜却扑过来:“厂公,不能乱动啊,这是东家的东西,是……”
铿锵!
舒良抽出腰刀,架在他脖子上:“是什么?”
胡掌柜惊恐闭嘴。
“这是赃物!东厂要把赃物全部收走,等三法司甄别后,若是清白的,自会归还给你,可懂?”
舒良挥手让人快收。
胡掌柜急得直哭,东厂收走了,会还回来?糊弄鬼呢!
当初那保护赋,就是张仁礼、王德义惹来的,他们是外地商帮,不敢忤逆,捏着鼻子认下了,谁想东厂改收为抢,愈演愈烈。
这倒霉事怎么摊老朽头上了!
该怎么跟东家交代啊!
“胡掌柜,伱与本督是老朋友了,本督给你个机会。”
待番子把珠宝装入袋子,舒良收了腰刀,将胡掌柜扶起来:
“本督知道,你虽是这大陈记掌柜的,却还是奴籍。”
“陈家是龙游商帮中最大的珠宝商,在京中铺面就有十七家,本督怀疑陈家伙同粮商,哄抬京中物价,所以本督要把陈家人,全都抓起来,一个不留!”
“你是陈家家生子,对他家了如指掌。”
“本督给你个做人的机会,只要你把陈家人、陈家的赃物,交到本督的手里,本督撕毁你的奴籍,招你入东厂,让你戴尖帽穿白靴,做个白靴校尉,你想不想?”
果然,东厂就是奔着珠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