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伤口,是锁骨戳的。
“若、若老夫不同意,也会死吧?”赵荣顾不得疼,哭得很委屈。
在刀剑面前,他什么官位、权势,都是没用的。
“老大人说什么呢?您是官儿,标下也是官儿,不是绿林好汉,岂能杀官呢?”
孟州把赵荣搀扶起来:“老大人还是要自称本官,那样更有气派。”
“今晚不平静啊,京中乱作一团,不知道有多少倒霉鬼会死,本校尉见老大人富态,老大人肯定能活下来,不是吗?”
赵荣抽搐一下,咬牙道:“本官来审!”
“对喽,这天下都是陛下的,他一个商贾,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啊?留着造反吗?”
孟州怪笑:“老大人,只要把东西找回来,标下跟厂公有了交代,必不会忘记你今日之恩!”
赵荣点了点头,指了指王师臣。
孟州把王师臣从腔子里抽出来。
赵荣在王师臣耳畔说了什么话,王师臣浑身一颤,嚎啕大哭,说书房里有一张图,是兴隆镖局行动图。
孟州让人去找,很快就找回来了。
展开一看,路线和他们遇到的那伙强人一模一样。
“范青,你带人去追回来!”
“标下遵命!”
范青可不想呆在王家了,孟州做事太绝,把赵荣得罪死了,恐怕厂公也保不下他。
孟州抓了抓头发:“老大人,您和他说了什么?他就招了?”
“不该问的不要问!”
赵荣吐出一口浊气:“东西你们去找,此事告一段落,本官也该回府了!”
“等一下!”
孟州却拦住赵荣去路:“老大人,您是否会弹劾于标下呢?”
“你什么意思?”赵荣脸色一变。
“标下想与大人做一桩交易……”
孟州话没说完,赵荣的身体却趴在他的身上:“大人!”
越过赵荣去看,周城在后面,狠狠一刀攮在赵荣腰上。
“你、你为何要杀官?”孟州直接傻了。
周城却跪在地上:“启禀校尉大人,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人都死了,把他的死,栽赃到王师臣头上。”
“兄弟们都是自己人,自然会遮掩下来,就当此事没发生过!”
孟州却一把将周城薅起来:“你在帮老子,还是害老子啊!”
“他是官啊!”
“你杀害朝廷命官,你说当没发生过,就没发生过吗?朝堂不会查吗?厂公不会过问吗?”
周城脸色微变:“这、这……小的没想那么多,小的只是想报恩于校尉,若校尉害怕,小的承担下来便是!”
虽然周城说的真诚,但孟州却觉得周城在害他,在报复他没让其做总旗。
他心里后悔,当时怎么就听了漂亮话,提拔了他呢,结果他恩将仇报,被他害死了。
孟州颓然放下周城,挥了挥手:“都杀了!”
他以义气闻名,从盖州到京城,也因为义气而处处得到上官提拔,同僚敬爱。
此时大家都看着呢,若他抛弃了周城,经营半辈子的名声可就没了。
可这周城,摆明了是报复他!
“罢了,此事老子担下来!”
孟州咬牙:“以后没老子的命令,谁也不许胡乱动手,明白吗?”
赵荣死得真冤啊。
堂堂正三品高官,在这太平盛世中,居然也有刀枪之祸,死在小人物的手里,真的冤枉啊。
“把王家的财货收拢起来,带着走!”
孟州心有点乱:“把这宅子都烧了。”
他拦下赵荣,是想做交易的,结果被周城给毁了,私自做主,杀了赵荣。
“大人,要不把财货给大家分分,堵住大家的嘴巴!”
周城低声道:“都拿了财货,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肯定没人把杀人的事说出去的。”
“你还嫌害得我不够?”
孟州怒斥:“厂公是怎么交代的?不许任何人伸手,咱们分两成财货,已是厂公开恩,你怎么还不知足?”
“校尉,不是小的不知足。”
“而是得让兄弟们闭嘴。”
“这种事,只有都参与了,都是凶手,才能守住秘密。”周城仍自辩解。
“若你不杀人,会酿成这般结果吗?”孟州怒喝。
周城跪在地上:“小的是想帮校尉,能为校尉死,小的死而无憾!”
“好了,别提这些了。”
孟州抓头发,杀人时他意气风发,以为登天之路近在咫尺,结果呢,杀了朝廷命官,站在悬崖之上,该怎么圆吧!
“小的是为校尉好,不给兄弟们分足了好处,兄弟们岂会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