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里,是担心万一出现二次夺门,就拿她做靶子,拿常德做挡箭牌,这人真狠啊。
“呵呵呵!”
孙太后惨笑:“皇帝啊,你真注定是个孤家寡人!哈哈哈!”
“懂朕者,太后也。”
朱祁钰吐出一口浊气,嘴角翘起:“囤积居奇的商贾该杀;家中巨富者,该杀;站在朝堂上*****,难道不该杀吗?”
“他们前日能支持太上皇,昨日能投靠陈循,今日又在朕的麾下当狗,你说朕能信吗?”
“当今朝局不妙,朕不能直接大清洗,只能把人变成禽兽,让他们做朕的工具,等朕不需要了,就去赎罪吧。”
看着语气轻松的朱祁钰,孙太后心寒齿冷。
“你想要纯臣,难道地方官就清白干净吗?”
“等你把他们调入中枢,他们也会变得今日朝臣这般,朝秦暮楚,勾心斗角。”
“这就是权力,你改不了的。”
孙太后擦干了眼泪。
“朕说过改了吗?”
“刘继兴用阉人为朝臣,朝臣为了权力可自宫,可见人对权力的追求。”
“只要朕是皇帝,他们就会趋之若鹜一般扑过来。”
“无论朕杀谁,他们都会为了权力,前赴后继,哪怕朕让所有朝臣变成太监,他们也不会挣扎反抗的!”
“他们还会在朕面前,表现得甘之若饴。”
“至于朝野的骂声,呵呵,然后用同样的办法,向下施压,把全天下的人变得和他们一样,他们就不是异类了,这才是人性。”
朱祁钰嘴角露出残忍的笑容:“而这些人,终究只是工具而已,是朕统治这个国家的工具。”
“正如你所说的,流民倾覆不了大明,朝臣也倾覆不了大明,朕在,大明就在!”
“朕要做和太祖一样的皇帝!”
孙太后莫名恐惧,皇帝跟她说这些真心话,是不是要送她上路了?
她见皇帝朝她招招手。
皇帝眼神戏谑,但孙太后却看不透他瞳孔中的深意了,皇帝变得更加神秘了,让人无法再一眼看穿了。
慢慢的,她走过去。
朱祁钰下压手掌,让她跪下。
孙太后身体一紧,跪在朱祁钰脚下。
啪!
朱祁钰拍拍她的脸颊:“皇太后,知道朕为何要跟你说这些吗?”
她轻轻摇头,不敢看朱祁钰的眸子。
那双眸子充满残忍。
“朕做事喜欢快刀斩乱麻,不喜欢把麻烦留在明天。”
朱祁钰声音冰冷,侧着脑袋,顶着她的头:“告诉朕吧,朕赐你个痛快。”
孙太后浑身发抖,身体发软,连直着腰都做不到:“你、你敢弑母?”
“别说的那么难听。”
“皇太后忧思成疾,朕遍访名医,为皇太后治病以全孝道。”
“但药石无效,朕亲奉汤药数月有余,衣不解带。”
“奈何天不假年,皇太后薨逝,朕伤心欲绝,一病不起,罢朝七日,尝闻母而哭之,宫人不敢提及皇太后任何事迹。”
朱祁钰双手轻轻拍她的脸蛋:“朕给你上‘孝恭’谥号,如何?”
“哈哈哈,你就是这般尽孝的吗?要哀家死!”
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朱祁钰帮她擦擦:“可你再活下去,朕怕‘孝恭’的好谥号就没有了,万一朕把你废了,你恐怕连陵寝都没有了,死后住在哪呢?总不能和乡野刁民一样,住在乱坟岗吧?快做出一个选择吧!”
孙太后惨笑。
等了半天,孙太后就是不应。
朱祁钰使劲提起她的头:“别给脸不要脸!”
“哀家不死!”
孙太后死死瞪着朱祁钰:“就算哀家死,哀家也服毒自尽,让你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朱祁钰忽然放开她,托着她的脸:“好,朕退一步,你把太上皇忠臣名单交出来,朕允你活着。”
“哀家不知道!”
孙太后转瞬明白,皇帝的真正目的是拿到名单,然后明天大朝会,将这些人杀鸡儆猴,断了太上皇在朝堂上的支持。
“皇太后,你愈发不识相了!”
啪!
朱祁钰扬手一个耳光甩在她的脸上,然后掐着她的脖子:“别逼朕!”
“掐死哀家啊!纸包不住火,你杀了哀家,早晚有一日天下人都会知道!”孙太后怒哼。
朱祁钰倏地笑起来:“宫中有一匹木驴,朕赐给你。”
孙太后脸色瞬变:“你敢!”
“朕让你天天坐着。”
“哀家是你嫡母……”
“所以朕赐你木驴啊,是为了你好。”
朱祁钰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