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瑄调查刺番案,捣毁了鞑靼在京奸细窝点。
鞑靼人冒充瓦剌人,刺杀番僧,显然是激化大明与瓦剌的矛盾,鞑靼人好借机摆脱瓦剌人的控制。
现如今,草原上乃乱世之相。
也先活着的时候,建立了庞大的瓦剌帝国,号称世界
也先死后,瓦剌帝国走向崩溃。
而一直被瓦剌压制的鞑靼,其实一直都处于乱世状态,表面遵从着名存实亡的可汗满都鲁,内部分成很多实力派,互相攻伐,消灭吞并,汗庭名存实亡。
草原上,已经打出了狗脑子。
至于鞑靼为什么刺杀番僧,朱祁钰想来,鞑靼肯定是脑子坏掉了!
难道是为了激化矛盾,用大明牵制住瓦剌,让鞑靼快速统一?
背后是谁策划的?难道是满都鲁?可满都鲁又不是什么明君,还是一个傀儡,哪来的自信?
朱祁钰真有点想不通,鞑靼的人脑回路。
“诸卿,朕打算兵出长城!”
朱祁钰目光坚定:“不是打仗,而是在长城外建设堡垒,战报上说了,我军俘获数万战马,有了这些战马,真打野战,明军也未必虚瓦剌人!”
“最主要原因,宣镇经不起祸害了!”
“需要在长城外建立屏障,打不过可以退回长城,以长城据守,立于不败之地!”
激动喜悦之后,是极为无奈。
战报上,于谦详细说了此战经过,这场大胜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的,超过十万百姓殒命,财货损失不可估量,重建宣镇,恐怕要耗费无算。
宣镇又是京师门户,绝对不能废弃。
要谈重建,恐怕张凤会哭死。
“宣镇必须重建,朕决不允许瓦剌军,再俯视宣府,随时威胁京师!绝对不允许再发生!”
朱祁钰目光坚决:“最好的方法,就是御敌于国门之外!”
再大胆点,干脆在长城外建城。
“陛下,在长城外建城,确实可行,问题是宣镇土地贫瘠,所出粮食,供养不了太多的军队,仅养着宣镇兵丁,已经捉襟见肘了,臣请陛下三思。”白圭高声道。
他说的对,限制西部发展的,是粮食!
若能在宣镇种出高产的粮食,别说在长城外建造堡垒,就算是一路建城,建到汗庭,那也没问题!
甚至牧民都会举双手欢迎,盖因草原上太乱了,牧民也厌战了。
明人打仗,打得是后勤,养兵,靠的是粮食。
朱祁钰刚想说,可以牧羊、牧马,却悻悻闭嘴,把汉人变成了草原人,以后究竟是胡还是汉?谁分得清楚?这是贻害万世的策略,非到万不得已,绝不能用。
必须解决粮食问题,有了粮食,便可蚕食草原,以钱粮控制草原。
再行厉法,狠狠杀一批……
朱祁钰微微颔首:“白卿此言有理,但总是迁回内地,也是办法!”
“于谦一把火,烧毁了杜尔伯特部,此时正是草原虚弱之时,若大明放弃此等天赐良机!”
“不消十年,杜尔伯特部又会成长起来,还会率兵攻打大明!”
“诸卿,议一议,说出长治久安之策!”朱祁钰问。
见皇帝从善如流,白圭心里松了口气。
方才的皇帝,可真是吓人,面容狰狞,恨不得清空朝堂一般,怒火过去,却不记仇,幸好幸好。
白圭历经三朝,若让他对比,还是前些年舒服,文官力量疯狂膨胀,几乎架空了皇权。
当今皇帝横空出世,截断了文官集团的势力。
独步天下的文官集团从朝堂上开始瓦解,白圭刚刚回朝,尚不适应。
“陛下,此乃千古死结,中原王朝鼎盛时,漠北诸族尽皆避让,而当中原王朝衰落,漠北诸族就会崛起,漠北和中原王朝相生相克,此乃无解也。”
白圭高声道:“臣曾在山西整顿军务,经常思考这个问题,臣以为,若有足够的钱粮,就能解决此根结。”
“但钱粮必须年年充足,不能有天灾人祸,百年光景,便能化胡为汉,不再有胡汉之分,漠北再也不是中原王朝桎梏,而是成为中原王朝的助翼。”
“反之,若大明养了胡酋数年,一旦内地发生了天灾人祸,胡酋非但不会感恩,还会趁机撕咬大明,中原便有沦落入胡手的可能,五胡乱华、五代乱世再现,未尝没有可能。”
“所以,臣敢劝陛下,经营内地,方是长治久安之道,怀柔胡酋,早晚必有藩镇之乱,请陛下三思!”
白圭的话,朱祁钰还真听进去了。
“那依白卿之意,就是放弃此等天赐良机了?”朱祁钰不甘心。
“启禀陛下,如今朝堂焦头烂额,重建宣镇、京畿、山东灾害,都需要钱粮,若在长城外建城,又如何经营呢?经营不了,还不如不建,长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