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而过。
但因为当时是黑夜,他也没看清楚,也不敢开关城去查看,只是派了探马,远远的坠着,这支骑兵仿佛没有攻打嘉峪关的意思。
不对劲。
准噶尔部虽在哈密往西游牧,奔袭至嘉峪关的话,应该个个精神抖擞才对呀,怎么会人困马疲呢?
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
“把这奏章送去讲武堂,令老将军们看看,关外的敌人究竟是谁?”朱祁钰也想不出头绪。
“给西北边关传旨,谨守关防,无诏不许外出狩猎。”
所谓狩猎,就是出关打秋风。
这是皇帝准许的,西番和小部落可倒了霉了,谁说明军无汉子?
利益驱使之下,个个勇猛如虎,打得边关无战事。
大明“软柿子”的口碑,正在牧民心里崩塌,本以为自己就是强盗呢,结果老实人抢起来比强盗还狠。
“奴婢遵旨!”
冯孝跪下,双手捧着朱祁钰手里的奏章,小跑着出殿,打发人去送奏章,再派人去传旨。
然后折返回来:“皇爷,您说这寇大人看到的骑兵,有没有可能是向东行军的骑兵?从西方而来的?”
“怎么讲?”朱祁钰皱眉。
他也觉得十分蹊跷。
寇深应该还会有
这支骑兵行军速度不快,中间应该有老人、妇人和儿童,所以行军缓慢,来得及探查。
“皇爷,奴婢听宫里人说过一件旧事,在永乐年间,有一个西方大国,叫帖木儿国。”
“根据陈诚大人的记载,他曾数次出使过该国,其国君主早些年臣服于大明,向大明朝贡多年。”
“后来竟对大明极为不恭敬,甚至扬言发兵讨伐。”
“奴婢听宫人说,在永乐朝,太宗皇帝派人去帖木儿催缴多年的贡赋,帖木儿大汗竟辱骂太宗皇帝为‘猪可汗’,拒不缴纳。”
“帖木儿于当年率大军东征大明,结果,这帖木儿却意外病逝于路上,导致这场东征无疾而终,我朝是很多年后才知道帖木儿东征的。”
“想来就算他敢来,太宗皇帝只会雀跃,用一场震铄古今的大胜,告诉帖木儿大明的强盛。”
冯孝这般说,语气中充满自豪。
朱祁钰皱眉:“朕也知道此事,跟这股骑兵有什么关系?”
“奴婢以为,盛极必衰。”
“蒙人能征善战,但也极善内斗。”
“奴婢想着这帖木儿君主死在东征路上,其国必然因继承人斗争,而分崩离析。”
“如今近五十年过去了,想来帖木儿汗国已经因为内战而疲乏不堪。”
冯孝见怀恩被夸赞,他也想展示一番:“所以奴婢猜测,这股骑兵,很有可能是从西方跑到漠北,试图依附漠北的帖木儿国的分支。”
听到冯孝的猜测。
再结合寇深的奏章,反而清晰了。
人困马乏,行军速度缓慢,有妇孺的原因,也有对道路不熟悉的原因。
反而解释得通了。
“朕也记起来了,这帖木儿汗国曾经依附于大明,多次朝觐大明。”
“后来被个野心勃勃的君主统一,就是这帖木儿大汗。”
“陈诚的西域记里记载过,这个帖木儿的繁荣强大,他用了很大的篇幅描述帖木儿的繁荣。”
“永乐朝归档记载,帖木儿野心勃勃,率领七十万人的东征大明,试图恢复大元荣光,却因为国君帖木儿意外病逝,无疾而终。”
“你的猜测有些道理,这股骑兵还真可能是帖木儿汗国的骑兵!”
“人困马乏,形如鬼魅,确实有几分像了!”
朱祁钰眼睛亮起:“冯孝,派人传旨给寇深,不,给西北沿线所有总督,立刻派人去和这股骑兵接洽!”
“令寇深搞清楚这股骑兵的运作方向,令范广随时准备兵出河套,和这支骑兵接触!”
“倘若真是帖木儿汗国的分支,因为逃避内战而东游,那么他们归附瓦剌,和归附大明,都是一样的!”
“按照寇深奏章里写的,这股骑兵估计有几万人,算上妇孺起码有十万人左右。”
“派人去接触,若能归化大明,便是大功一件!”
朱祁钰激动地来回踱步:“快去,把阁部重臣宣来,看看该如何令其归附大明。”
他真的眼馋,馋这支骑兵的战斗力。
如今的大明,不缺钱粮,缺兵丁,主要问题是兵力分散,导致不能攥成一个拳头。
若忽然多出来几万骑兵,完全可以撑起西北防线。
到时候就能往辽东调兵了。
他越想越激动。
这时,阁部重臣匆匆而来,进殿行礼。
朱祁钰简单描述一番,把寇深的奏章誊抄本给阁部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