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明朝不会搞殖民,对夷民真的是爱民如子。
看看西方,人家搞殖民赚钱,形成原始积累,大明搞殖民赔得底儿掉。
“老太傅,您好像说错了。”
朱祁钰笑道:“咱们扩大越大的地盘,应该赚更多的钱呀。”
“怎么可能?”
胡濙急了,拿永乐朝的税赋举例,可以说是年年巨额亏空,到正统七年才勉强还清亏空。
足足用了十七年!
收复交趾那些年,几乎没征什么税,结果交趾还是保不住。
“老太傅,朕问您一个问题,咱们新扩张领土,是不是百姓变多了?”
朝臣点头。
“那收的赋税也多了呀,为什么咱们赔钱呢?”
朱祁钰的问题,让朝臣一怔。
于谦道:“陛下,就如国朝收复漠北,占领一地,建城一地,又要修建驰道、沟通河流,的都是海量的银子。”
“想慢慢收回成本,就需要很多年头。”
“甚至,当地百姓穷困,吾朝还要适当帮扶,减免税赋。”
“为了让其心向国朝,要减免很多税赋的。”
“完全是用中原之钱粮,供养新地。”
“新地收民心、开发都需要时间。”
“而中原之民在增加,导致中原之钱粮难以供养新地,最后只能不得不放弃。”
听着于谦说,朱祁钰忍俊不禁。
朝臣有点转过弯来了。
为啥把他们当成人呢?
如果把他们当成奴隶去剥削,钱不就来了吗?
“陛下,此举有违圣人之道呀!”姚夔小声道。
“哈哈哈!”
朱祁钰放声大笑:“姚卿,圣人之道,讲得是教化子民,可他们是朕的子民吗?”
说完,朱祁钰哈哈哈大笑。
“可、可何为大明子民呢?”姚夔问。
这个问题,一直没有一个明确答案。
从古至今,华夏人从未将夷人看做是奴隶,也从未有一个明确的划分定义。
真正划分的时候,要等西方,以板块划分,以肤色划分,以所谓的族群划分。
现在的大明,兼容并蓄,化胡为汉,来者不拒,踏上大明土地的就是大明子民,不看长相,不看地缘,看的是语言。
说一样的话,那就是一国人。
奇怪不?
“会说汉话,长相和明人类似,并心怀大明者,方是明人!”
朱祁钰没提出肤色论。
现在提出来太超前了,也没有价值。
哪怕是撒马尔罕,也是偏簧的人,因为统治那片土地的是蒙古人。
“既不是大明子民,朕为何怜悯他们?”
“孔圣之道,并不适用他们。”
“所以朕说,以前大明太把外邦当成人了!”
“把他们当成畜生看待,钱不就有了?”
朱祁钰的话,却无法让朝臣苟同。
“陛下行厉法,怕是会以厉而终。”
“这些土地大明能占一时,却不能占一世!”
岳正郑重道:“唯有行善法,方能使蛮夷归心,彻底融为我明人,方是万世之法。”
“岳卿,依你之见,大明领土不过在方寸之间,难以扩张了。”
朱祁钰笑道:“朕也想怀柔其民,慢慢同化,将其土地彻底变为明人活动之地。”
“奈何朝堂无钱呀,朕有什么办法?”
“而且,人和畜生比良心,不觉得可笑吗?”
大明怜悯女真人,最后女真人怎么蹂躏中原的?
大明宽宥安南人,结果交趾是怎么丢的?
大明对藩国亲如一家,结果鞑清建立后,是怎么抛弃大明的?
“这……”
岳正想说,那何必贪多嚼不烂呢?
占据漠北,收复交趾,已经足够了呀,已经是文治武功,恢复祖宗之地了。
汉人喜欢看历史,西方人喜欢看未来。
“罢了,这是题外话,说回吏治问题。”
朱祁钰正色道:“朕以为,礼部和刑部,最是无用,却又不可或缺。”
“不如降两部为司?”
“省着浪费资源。”
很多部门交叉,职能重合,造成资源浪费。
“绝对不行啊!”
胡濙急了:“国之大事,在戎在祀,礼部在于劝导百姓向礼;刑部在于治律法,律法乃重中之重,不能降啊!”
白圭和俞士悦想哭,我们就是后娘养的吗?
“还有太常寺、上林苑监、苑马寺,都是没用的部门!”
朱祁钰道:“朕打算统统裁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