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震打量陈舞阳。
陈舞阳打量着李震。
彼此互相算计,究竟谁不可靠。
“李守备、陈大人,同槽为食,一个桌上吃饭,何必让各自脸上难看呢?”
尹勋道:“想要什么,你们开口便是。”
但李震和陈舞阳都不说话。
彼此目光交汇。
“在他身上!”异口同声说话。
尹勋咬了咬牙,站起来向几位高官行礼:“尹某招待不周,为几位准备了特殊节目,请几位赏光。”
几位高官心领神会,虽然心中残存好奇,还是去欣赏特殊节目去了。
尹勋给长随使个眼色,给安排几个魁,把大人们伺候舒坦了。
陈舞阳却道:“大哥,隔墙有耳,有些话不便让他人知道。”
他扫视了眼伺候的仆人。
“统统下去,没有本官之命,不许进来!”
尹勋可不是普通人。
他是太祖皇帝的亲外孙,是太宗皇帝的外甥,和皇家血缘关系亲近。
但因为其父尹清站在建文帝那边,所以在永乐朝坐冷板凳。
尹勋只是带薪百户,没有实权。
但他还是以本官自居。
“大哥,你也是,当着这么多的人面,让李守备怎么跟你说掏心窝子的话呀。”
陈舞阳心中气极。
尹勋太损了吧。
跟李震要东西,却把他安排成上宾,搞得李震怀疑他。
他明明要试探李震,结果尹勋的反间计,让李震怀疑他的身份了。
“是是是,是老夫考虑不周,这杯水酒给李守备赔罪。”
尹勋举起酒杯,自降身价称老夫,这是给李震面子。
“大哥,该自罚三杯。”陈舞阳笑道。
“对对对,该三杯。”尹勋先干了一杯。
李震冷眼旁观,总觉得陈舞阳在故意洗白。
这个陈舞阳可不可靠。
“
尹勋又干了一杯。
啪!
陈舞阳忽然一拍杯底,杯沿磕在尹勋的牙齿上,酒洒了他一脸。
他整个人都懵了。
惊异地看向陈舞阳:“伱什么意思?”
疼不疼先不说,问题是丢脸啊!
好好的敬酒,被人一拍杯底,脸都丢尽了!
“大哥,站着敬酒,才能展现歉意嘛。”
陈舞阳拿东西给他擦脸。
尹勋却闻到一股臭味,低头一看,陈舞阳用他的袜子给他擦脸!
“陈舞阳!”尹勋气得胡须发抖。
“抱歉抱歉,拿错了。”陈舞阳穿上袜子,穿上鞋。
好好的道歉氛围,被陈舞阳给搅和了。
这个王八蛋,究竟存的什么心思?
尹勋愤愤坐在椅子上:“李守备,就一句话,要多少钱?你开价,尹家出了。”
李震不明白陈舞阳是天性不着调,还是故意表演给他看的。
心中思忖。
缓缓道:“都说了,东西没在本官这。”
尹勋脸色阴沉起来:“李守备,在下再怎么说,那也是太祖皇帝的嫡亲外孙!”
“在下和陛下也是连着亲的!”
“李守备就算不给在下母亲,含山公主的面子,也得看看魏国公吧?”
“拙荆乃魏国公亲妹,魏国公和尹家也是连着亲的。”
“总要给点薄面吧?”
尹勋拼娘、拼姐夫,拼身份、拼地位。
但唯独一样拼不过李震。
真本事。
李震却笑了:“您的身份,本官是知道的。”
“也向来不敢招惹,能避就避。”
“您的好意本官心领了,问题是这东西真不在本官的手里呀。”
尹勋微微皱眉,表达不满。
“李震,你他娘的给脸不要脸!”
没等尹勋说话,陈舞阳却忽然蹿了。
陡然冲过来,横冲直撞。
但他和李震中间隔着尹勋。
嘭的一声。
尹勋根本来不及躲,就感觉被一头公牛撞到了一样,斜着栽倒在地上。
和椅子一起,嘭的一声,摔得老惨了。
“啊!”
关键陈舞阳冲过去的时候,还踩了他肩膀一脚。
尹勋疼傻了,太疼了!
而陈舞阳跟疯子似的冲过去,和李震扭打在一起。
李震也不甘示弱,毕竟是上战场的汉子,打架也不虚。
“别打了……别打了……”
外人听,以为尹勋在劝架。
其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