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密旨里只写着,收拢海船。
范青皱眉:“尹家里果然藏着海船,陛下想用含山公主全族的命,换取尹家的海船。”
“可陛下在北直隶,如何遥控南直隶呢?”
“这海船,牵扯着巨大利益,哪怕有陛下圣旨在,也未必如陛下之意愿。”
“就算到手了,一把火就能让海船彻底消失,得到了又如何?”
“这些,陛下可都料到了?”
范青合上密旨,恭敬叩拜后,焚烧掉。
以皇帝之能,必然做了万全准备。
接收海船,意味着皇帝开海之心已定,必然会引起江南士族的群情反对。
“曾经下西洋宣扬国威的宝船啊,一旦再现于大明,会引起多么大的影响,你想过吗?”
“其一,一旦南直隶有变,王诚,或任礼,或宋伟传信给你,你可随时入南直隶,平定叛乱。”
问题是,现在皇帝用广西土人,来镇压南直隶。
堂堂正三品官员夫人,竟说出如此软弱的话。
“整个江南,能活下来几家,本宫不敢说。”
“家族传承,才是他一生追求,最重要的。”
“把浙江地图打开。”
放任这些人去地方,反而会乱了地方的吏治,烧杀掳掠,导致大失民心。
舍了舅舅,和公主同归于尽,岂不快哉?
“陈兄,听兄弟说完。”
原来是两个儿子打点生意,长子主内,次子主外,相得益彰。
发觉这味儿太冲了。
想到了这里。
而永乐五年,仁孝文皇后薨逝。
只要皇帝不点头,哪个侯爵敢和他家结亲呀?
呸呸呸,我夫君是清官,没有罪证!
“嫂夫人,您放心吧,杨璇被抓后,弟弟会护佑嫂夫人的,就如关二爷护佑嫂嫂一般。”
陈舞阳退后几步,用下巴指了指傅海,道:“现在,你就跟杨府尹谈生意吧。”
杨璇实在没忍住,又放个屁:“那跟本府有什么关系?”
“啊!”
别忘了,开国诸多国公侯爵,如今安在?
“你怎么又来了!”
“你个狗贼,放开本府夫人!”
“微臣去浙江,必为陛下练一支铁军出来。”
“乖侄女牙尖嘴利,叔叔不和你一般见识。”
还不如攥住现在手里有的东西。
把台州划进去,是一旦海盗袭扰,需要备倭军出动时,皇帝不放心兵权给石璞,就给胡豅。
庶女注定没什么好结果的。
“而整个江南,都会陷入内乱!”
他自己不能走,身上扎了一百多根绣针。
她不是迂腐的父亲,也不是愚蠢的嫡母。
“嫂夫人,那您认不认下我这个弟弟?”陈舞阳坏笑问。
傅海也懵了,我谈什么啊?
先小便失禁,然后大便失禁。
“这话从何说起呀?”陈舞阳坏笑。
“到时候,合围之势已成,咱们不听话的下场只有一个,就是满门抄斩!”
“为尹辉求一条封爵之路,不也可以吗?”徐承宗苦劝。
含山公主牙齿里挤出几个字:“斩尽杀绝!”
他连鞑靼都打过了,还怕那些狗屁士绅?
“好!”
“杀人!”
才意识到,皇帝不是忘记了,而是不说了,在做的。
“谢叔父关怀。”小杨氏顺杆上爬。
正是小杨氏。
徐承宗却连滚带爬地回了魏国公府,他邀请家中族老,共同商议,魏国公府的存亡,就在这一念之间。
这个时间,杨璇早就睡下了。
但被含山公主点醒后。
尹家仗着含山公主的势,根本动弹不得。
“大人,收收尿,再尿下去,这床都没法用了。”
丢死人了。
陈舞阳以手拄头,侧躺着,另一只手拿着一只臭袜子,放在杨璇的脸上,来回摩擦。
陈舞阳在外面捂着嘴偷笑,他要是饱读诗书,一定吟诗一首,帮杨璇扬名。
这才不得不担负起魏国公一脉的重任。
“这件事就交给兄弟我,兄弟保准查个水落石出,保准让南直隶天翻地覆!”
胡豅却摇头:“陛下,既然派微臣去浙江,朝中军将就由微臣来挑,不必陛下为了微臣舍脸求情。”
而方便完的杨璇出来,从背影看,陈舞阳好似在强迫自己的夫人,顿时怒火直冲云霄。
含山公主眸光凌厉:“本宫长子,变成了个傻子,本宫次子,头露峥嵘,长孙又是个草包,家族连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