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稳。”
“朕给不了。”
朱祁钰直接拒绝:“老太傅,江南士绅已经被朕打散了,还没资格跟朕要这些不现实的东西。”
胡濙脸色微僵:“陛下,您毕竟在江南,这南京城不知被他们经营了几百年……”
“而且,您要做的,已经做完了。”
“打散盐商,让中层小地主受益,再清除倭寇,顺势开海,就已经完成了。”
“何必将自己置身于险境呢?”
“就算您心中不满,回了京师,大可派重臣来再犁清一遍,您还不满,可杀尽江南人,何必以身犯险呢!”
朕在这,杀人都这么难。
朕走了,谁敢杀?能杀得了?
“若他们逼朕,朕就重新分地。”朱祁钰狞笑。
噗通!
胡濙跪在地上:“陛下,土地是士绅的根本,您想分地,您必须回京才行!”
“老太傅,别吓唬朕。”
“江南士绅最多渗透了军中、内宫而已。”
“你怎知朕手中无牌可打呢?”
朱祁钰冷笑:“若无您从中指点,他们怎知朕的弱点呢?”
“他们怎知,移民只是朕拆分江南士绅的
“呵呵。”
“老太傅,别把这些人想得太厉害,把朕想得太废。”
“想跟朕谈,就得按照朕的想法走!”
“大明是朕的,朕说了算。”
胡濙不知军事调动,所以他不知道皇帝藏了多少张底牌,只是听说皇三子生病,皇帝请乌斯贜喇嘛来南京祈福。
算算日子,喇嘛应该已经快到南京了。
护送喇嘛的有佛兵,还有四川安抚司的兵卒,这些人是没被江南渗透过的,若陛下调这些人轮值皇宫,江南士绅什么布置都没用的。
还有,皇帝从北京出发,先到山东,又诏见了河南官员。
舒良在山西秘密训练一支选锋营,难保皇帝没有其他底牌。
“陛下,您说吧。”
朱祁钰弯起嘴角,他最大的底牌就是神秘。
没人知道他的布置。
就如他离京之后,给于谦设下的紧箍咒一样,他人在南京,却操纵朝局。
归根结底,就是保密工作做的好。
“
“
“其三,朕可以不动田亩,但要清点各家剩余人口,上交各家武装。”
胡濙眉毛一挑。
移民之事,江南士绅没能力反抗的。
若真逼急了皇帝,皇帝完全可以不计后果移民,不论死活,丢出去江南即可。
这点没有商量的余地。
皇帝要的是控制倭寇,荡清东南沿海。
然而,这个才是江南士绅的根子。
江南士绅被皇帝清洗之后,有实权的已经不多了,这些掌实权的,要么朝中有人;要么在海外有军队。
皇帝丈量土地,得罪的是所有江南士绅,但抄没家财、强制移民,已经把江南士绅得罪透了,分不分地已经不重要了。
恰恰是倭寇,那是掌握在士绅手里最后的底牌。
皇帝却想一劳永逸的拿到手,所以才要谈。
这哪是谈啊,而是勒索。
“陛下,
“但二条,老臣觉得他们不会答应的。”
胡濙苦笑:“那是他们的命根子啊。”
“他们拿朕的安危威胁朕,难道朕不拿走他们的命根子吗?”
朱祁钰反问:“那天下人都这般勒索皇帝,朕当这皇帝有什么意思?嗯?”
“太祖为何建立大明?”
“不就是让朱家儿孙当这片土地的主人吗?如今恶奴欺主,是何道理呀?”
他倏地冷笑:“马上就十月了,交趾雨季就要过去了。”
“若逼急了朕,朕一口气把江南人全移走,不论死活,谁敢把朕怎么样呢?”
“就算死了一千万,朕照样能承受。”
“陛下,您现在安危更重要啊!”胡濙急了。
他是中间人,主要是调和矛盾。
“老太傅,你去内宫问问,哪个太监敢弑君?”
“你去军中问问,给他们多少钱他们敢弑君?”
“别开玩笑了,朕对他们不薄,赏赐哪次缺了?想想,他们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
朱祁钰嗤笑:“朕不瞒伱,不超过三天,就有大军入南京。”
“谁能和朕讨价还价?”
“朕现在就把范广诏进来,您问问范广,若朕死了,他会什么下场?”
“你去问问于谦,没有朕,他是什么下场?您呢老太傅!您父子三人会是什么下场?胡妃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