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闻大玉儿怀孕,海兰珠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隐隐觉得有些腹痛,缓缓地坐下来。
“格格,您小心些。”
乌芳连忙安慰道:“便是博尔济吉特庶妃怀了皇上的孩子,也比不得咱们小主子尊贵,您不必为这些不相干的人置气。”
这会子乌芳心里实在是气得不行了,觉得皇上辜负了格格的真情,可是为了格格身体着想,她只能轻描淡写。
“不会的,他不会的。”
皇太极是她的丈夫,她十分了解皇太极,相信他不会做对不起自己的事情。
待心情渐渐平复下来,海兰珠这才说道:“乌芳,备轿,去永福宫看看,大玉儿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是!”
海兰珠坐在凤撵上,乌芳侍候左右,后面还跟着若干宫人,浩浩荡荡地穿过御花园,从东宫来到了西宫。
到了永福宫,一众奴才们毕恭毕敬地行礼,高呼:“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请皇后娘娘圣安。”
“免礼。都起来吧!”
海兰珠手叉着后腰,身着金黄色旗装,头戴九鸾凤钗,别了一只累丝镶嵌红宝石步摇,流苏摆动,好不威风。
她步履从容地走进去,环视四周,殿内清新淡雅,没有什么奢侈的装饰,只是简简单单地摆放点盆景。
抬眼望去,大玉儿面带喜色地靠在床上,手不停地抚摸着腹部,很是高兴的样子。
她瞧见海兰珠来了,立即想要下床,行礼。
“不必了,你躺着就好。”
海兰珠神色淡淡,眼神微微扫视了大玉儿的肚子,随意地坐在一旁。
“几个月了,太医怎么说?”
大玉儿垂下头,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
“今早一起来,便觉得恶心难受,请了平安脉。太医说,我已然有了一个月半的身孕了。”
“一个月半?”
海兰珠用手撑着额头,颇为诧异,质问道:“本宫身为大清皇后,执掌六宫,可从来没有见过彤史记载有后妃侍寝。”
“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大玉儿面露委屈,楚楚可怜的样子,流下眼泪,“难道我会作出那等不要脸的事情,私通他人,秽/乱后宫吗?”
“我知道,我比不上姐姐宠冠后宫,凤仪万千。我从来没想要跟姐姐争皇上,我就守在这永福宫,甘愿寂静落寞下去。”
“可我的阿图、雅图她们都是皇上的亲生骨肉,父女情深,这是谁也分割不了的。”
“那日,正好是阿图的生辰,孩子们年纪小,争着抢着要皇阿玛。我只好派人去请了皇上前来,许是那晚气氛到位,又喝了些许酒,皇上便……”
未尽之言,不用多说,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
大玉儿沉醉其中,似乎在回味着,小脸微红。
她眼神微闪,心中散发出无尽的恶意,高兴痛快极了。
我的好姐姐,你是这么骄傲的一个人,一入宫就被皇上捧在手心里百般疼爱着。
什么都不用做,皇上那么冷冰冰的一个人会想方设法地将东西献给你。
自从姐姐嫁给皇上两年多来,三千宠爱在一身。
关雎宫长盛不衰,而她的永福宫却冷冷清清,日日夜夜她孤枕难眠。
现在,皇上却在姐姐怀孕的时候碰了自己,背弃了姐姐。
心高气傲的姐姐,还能一如既往地和皇上恩恩爱爱、甜甜蜜蜜吗?
昔日之耻,她大玉儿终于回报给姐姐了。
思绪百转千回,大玉儿看了海兰珠一眼。
“皇上是爱姐姐的,眼底再也看不到其他人的存在。只是他毕竟是个男人,难免会有情不自禁的时候。”
“那日我醒来时,皇上已经离开了,我便明白皇上是不愿意将这件事宣扬出去,便没有在彤史上记载。我不愿打扰皇上和姐姐,默不作声。若不是……”
她不由地抚摸着肚子,垂泪,“若不是怀上了孩子,要给他一个名分,我不会让人惊动姐姐的。”
大玉儿这一番动情的诉说,听起来,真像是受了莫大委屈的样子。
可海兰珠不信,她会等,等皇太极回来,一切自然会水落石出。
就在这时,偏偏娜木钟也来凑热闹了,她眼神微挑,潋滟地笑着。
“这真是姐妹情深,就连怀孕都是赶在一起。”
她看了看海兰珠,又瞟了一眼大玉儿,感叹不已。
“若是皇后娘娘生了阿哥,大玉儿妹妹也生了阿哥,两兄弟年纪相当,一起长大,将来能为皇上分忧,真是双喜临门!”
娜木钟的话颇有深意,海兰珠心如明镜,并不会因为这点言语上的伎俩动怒。
她羽睫微动,轻笑出声:“既然娜木钟你这么喜欢孩子,正好本宫有孕在身,疲惫极了。大玉儿腹中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