菼林小世界,青江洲,奕剑城,早武镇。
问家。
西偏三房中间第二屋。
话说这西偏屋可当的起破烂两字,中间还好,像是刚刚翻修过,不过也透露着一股萧瑟的味道,部分砖体还是出现了些许裂痕,而反观左右两边更像是刚建好的毛坯,残垣断壁,条件极差。
一块约摸三尺长两尺宽的长方形牌匾在一阵铛铛铛的撞击声中,“啪嗒”一声从中间屋子屋檐上掉在了地上。
且随着一声卯时的鸡啼,伴着万缕清晨耀眼的光辉撒在天地之间。不过一时就已铺满整个世界。
一道轻轻的叹息裹挟着一缕细微晨光在一位半弓腰的中年男子嘴里发出,他慢慢从偏屋房间侧边的阴影处走了出来,那一缕阳光正好打在他的脸上。
“唉”
络腮白胡,消瘦,脸庞却带着一丝刚毅,只不过那双眼睛却有了些许不似清明的浑浊。
他走到那掉落在地上的牌匾旁,本就半弓着的腰又往前佝偻了几分,一双长满暗黄色老茧且干枯的手轻轻将木牌捡了起来,他轻轻拍了拍上面的泥土,又用嘴吹了吹边边角角的缝隙,最后拿袖口擦了擦上面仅有的一个钰字,这才满意的举着打量了两下。
随后他扭头向上看了看屋檐,又回头看了看手里的牌匾,而后轻轻摇了摇头,静等着屋里铛铛声响的结束。
“嘎吱~”
中年男子面前一道推门的声音缓缓响起,一道瘦小的少年身影缓缓走了出来,只见他一身黑衣,松松垮垮的衣衫轻披在身上,袖子长到掩盖着双手,属实是衣服号大了,一根木簪子插在随意盘结的头发上,腰系革带,下半身却只穿一件短裤。
而手里还拿着一本皮质封面,内里装有黄油纸的书。
搭配一般,但这少年生的不一般,剑目英眉不提,而面庞却有着一股由内而外所散发的蓬勃英气,眉如墨画,棱角分明的脸庞带着一丝笑意,鼻如峰,目光如炬,黑眸流转如漆,不得不说好一个帅气。
少年一顿,看了看面前站在自己屋门口的中年男子,旋即笑了笑说道:“嘿五叔,起这么早呢,怎么了这是。”
五叔稍稍抬了抬手里的牌匾,往前一送,努努嘴道:“小钰,牌匾今儿又掉了昂。”
问钰挠挠头,讪讪道:“嗨呀,这不是练功嘛五叔,你别说还真有用昂,这奕剑城的功法是比咱早武镇的强哈,才五个中品剑玉石呢。”
说完撸起袖子,攥着拳头努着力,摆着姿势,在细瘦的胳膊上硬挤着为数不多的肌肉。
“五叔不懂这个,但是我还是感觉你被骗了小钰,你看谁家功法是让你大半夜不睡觉拿铁锤砸地啊,还是在屋里,不怕拆了家啊。还非得半夜练,啧,这五个中品剑玉石可花的真冤呐,都够我喝好几坛安平渡了。”
五叔一边嘟囔着,一边重新将牌匾挂在屋檐上,略微佝偻的身影退到远处,仔细比对着牌匾是否摆正。
“应该不会吧五叔,那个贩子说我现在十二岁正是练这门铁锤悍地功法最好的时候,让半夜练人说那是吸收月亮的精华。”
问钰慢慢往后退到和五叔平行着,也有模有样的看着牌匾的位置是否对齐。
“有效果吗?”
“没有。”
问钰席地而坐,后随手将攥在手里的皮质功法扔到了一边。
搓了把脸,看着五叔道:“今天天气挺好,可我还是想学武。”
五叔看了看地面,又看了看身后不远处的干草垛。随后从一边的草垛子里抱出来了一把干草,铺在问钰身边。
同样席地而坐。
“学武有什么好的,打打杀杀,能修仙能得道的太少了,我还是更心疼你乱花的那五个中品剑玉石。”
五叔说完又轻轻的叹了口气。
剑玉石是这青江洲唯一流通的货币,拇指大小,由核剑木所刻而成,通体颜色由浅入深,如深窟幽石一般,分为上中下三阶,并由青江洲第一任洲首所制,发行,通用。
唯一标志性的就是这三种剑玉石内里皆都刻着一把细小长剑的模样,而这把细小长剑就是这第一任洲首所用佩剑。
把镜头拉回来……
“五叔,在咱们这个以武为尊的世界,没有武怎么生存啊”
问钰手肘撑在腿上,掌着脸看向五叔。
五叔佝偻的腰身稍微挺了挺。略显浑浊的眼眸看向问钰。
“那就和你爹学经商,好歹问家也是早武镇第一世家,把你带出来轻而易举,到时候就有喝不完的安平渡了哈哈哈。”
只有说到酒的时候,五叔的眼神有了一丝清明。
“经商多没意思啊,意少年,正风发,怎能屈居市井于商,我的志向可是要成为这奕剑城乃至于青江洲最厉……”
“方老五!!”
正在问钰满眼星星阐述自己远大抱负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