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黄云祁高高兴兴的起身梳洗着,于雁抿着唇快步进了屋,先是小心翼翼的瞧了俩人一眼,随后才开口:“方才前院老太太那让人传了话过来,说是今个儿瞧着天色也好,不若就让两个人敬了茶进门。”
“不是说要等着邵语兰一同进门吗?”黄云祁蹙了蹙眉头,脸上有些不悦。
“说是老太太觉着三个人一同抬进来太过显眼了些,且邵姑娘那又只是个通房,用不得这些个礼数,还是先把这两个人抬进来,日后若是有了身孕,也好不落人口舌。”于雁只能一字一句的重复着前院顾老太太那头人过来传的话,半点不敢改动。
“偏偏赶上今个儿,怕是昨个儿母亲那让人过来递信的时候叫他们瞧见了。”黄云祁呼出一口气,尽量压下心里的怒气。
“府里已经着人准备着了,大娘子一会儿也过去吧!
若是黄府太太过来,在屋里等一会儿也就是了。”于雁尽量劝着她。
纵使心里再怎么不乐意,面子上的功夫也不得不做。况且,顾老太太并未与她商议,就直接吩咐人在府里准备,怕是巴不得想要寻着她的错处呢!她又岂能叫她
们如愿了。
依着往日那般,只挑了件素色的罗裙穿着,面上薄施粉黛,瞧着倒是气质出尘。
因着抬新人进府,顾修远也是要在场的,而黄云祁又来的略微晚了些许,刚踏进屋子里,便注意到顾修远瞧过来的视线,垂下眼眸只当做没瞧见躬身朝着顾老太太行了一礼:“婆母安好。”
“好大的架子,竟是让满屋子只等着你一人。”顾老太太不悦的哼了一声,嘲讽了两句。
“也不知是不是之前冻坏了身子,这到了冬日总觉着浑身难受的厉害,这才耽误了些时辰,还望婆母见谅。”
从前她在府里过得是什么样日子,顾老太太心知肚明,眼下听着她这样说,又是一阵不悦。
顾修远忙出声劝了两句,这才叫顾老太太心里好受了些,也不揪着这件事不放,立马吩咐下人去把窦映秋和翠梅二人请出来。
那人原本是被他放在心尖上的人,今日又是他如愿以偿,把人抬回府里的大喜日子,按理来说他的视线是应当一直落在窦映秋的身上,只是自从黄云祁进了屋后,顾修远哪里还能想得起来窦映秋是谁,一双眼睛都恨不得紧紧黏在她身
上才好。
窦映秋原本满心欢喜的进来,却瞧见顾修远紧紧盯着另一个人,心里犹如被打翻了醋坛子五味杂陈。
顾老太太应着规矩说了几句训斥的话,卫嬷嬷又叫人端了两盏茶过来递与窦映秋和翠梅二人。
翠梅规规矩矩的行了大礼,又把茶盏举过头顶,高高兴兴的给黄云祁敬茶。
她也没想着在今日这样众目睽睽之下为难谁,自然是爽快的接过抿了一口,又叫人赏了红包:“今日之后,你就是侯府的姨娘,日后务必谨言慎行,事事都以侯府为先,早些为世子开枝散叶。”
“是,多谢大娘子教诲,妾身必定谨记。”
翠梅起身站在一旁时,嘴角仍旧控制不住似的扯起一个弧度。
轮到窦映秋时才把茶盏举到头顶,黄云祁刚要伸手去接,还不等接过来,就听见一声娇呼,原本捧着的茶盏手一歪径直掉落在地上。
黄云祁动作迅速的收回手,因此倒也并未伤着分毫。
反而冷眼瞧着她,好一会儿才开口质问着:“窦姑娘这是何意?若是你不想敬茶,自可以不敬,又何须耍这样的手段。”
“大娘子冤枉妾身了,妾身知道大娘子
一贯是瞧不上妾身,只是这纳妾礼到底是老太太亲口吩咐的,世子也点头应允过了,就算大娘子心有怨气,也不好就这么直白显露出来,如此岂不是明摆着佛了老太太和世子的脸面吗?”窦映秋说的那叫一个委屈,恨不得哭晕过去才算。
“方才我还不曾碰到茶碗,窦姑娘就已经松手了,依我瞧,还是窦姑娘不愿敬我这个大娘子的茶,既然如此也就罢了,我总不好强着窦姑娘给我敬茶不是?”黄云祁简直要被她蠢得给气笑了。
之前她不肯松口不允她进府时,她却想尽办法要进来,如今好不容易松了口却又要闹幺蛾子,实在是蠢笨。
纳妾礼旁的也就罢了,唯独最后这敬茶礼,若是不曾给主母敬茶也就不算是姨娘,即便她住进来也是没名没分,也不知她是真不知还是觉得依着顾修远对她的宠爱,足以不把这些规矩放在眼里。
“顾郎!”窦映秋噘着嘴,眼眶微微发红的看着顾修远,期盼着他能替自己说句话。
顾修远想着这几日三皇子对自己的态度,越发觉着耳旁喋喋不休的吵闹声扰的人心直发慌。
看也没看窦映秋一眼,只
蹙着眉呵斥:“吵什么!茶碗打了就在端一碗过来。”
“顾郎!”窦映秋委屈极了,噘着嘴特意把自己被烫的发红的手举起来,只可惜他瞧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