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映秋和黄云祁一向是不睦,这件事不只是她就是府里上上下下又有哪个人不知晓,现下她一时不察说了这样的话,可不是要惹的人恼怒。
“奴婢听闻大姑娘现下似乎并不好过,不过也是她自己找的。
之前那样巴结窦姑娘,和她好的好似一个人似的,现下不过才落了难就有了这样的处境。”于雁心里藏不住事,才在外头打听到些许风吹草动,便立马进屋说着。
“顾半烟可是顾老太太心尖上的,现下做了这样丢人的事,也不过是禁足在自己屋里等着嫁人罢了,连着嫁妆,老太太现下都四处奔走搜寻着,又能有什么苦头吃?”黄云祁有些疑惑。
依着顾老太太的心思,就算再怎么气恼,也不会对顾半烟做什么,毕竟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再怎么没脑子也还是心疼的。
“大娘子不知,大姑娘嫌弃府里送过去的饭菜不合口,便吵闹起来了。
窦姑娘私下吩咐了人停了窦姑娘那头的饮食,不过是瞒的极好,这才一直不曾走露出过风声来罢了。”于雁性子不似翠竹那样沉闷,在府里还是比较吃得开,打听事情也要比翠竹快
上许多。
“窦映秋倒是好大的胆子,就不怕事情败露顾老太太问罪她吗?”翠竹有些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若是旁的什么人,顾老太太或许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现下受虐待的可是她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女儿,府上正经嫡出的大姑娘。
“窦映秋是算准了顾老太太现下心里生着气,不愿在过去瞧着顾半烟,只等着寻着了人便把人嫁过去,而她虐待顾半烟的事自然就无人知晓了。
即便是日后事情败露,她大可推得一干二净,况且她又有顾修远撑腰护着,就算是老太太也不能拿她怎么样。”若非是想到这些,就算在借给她几个胆子,她也不敢这样虐待顾半烟。
“就算是有世子爷帮衬,这胆子也未免有些太大了。”翠竹还是有些心惊,总觉着这件事不稳妥不靠谱。
“手里的权利越大,这胆子就越大。”黄云祁笑着看着翠竹,乌黑的眼珠子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瞧,看的翠竹浑身都要起鸡皮疙瘩了,这才瞧见她收回视线,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便又听着她说着:“我到底还是她嫂嫂,现下她都要出嫁了,咱们也该过去瞧瞧了。
”
原本顾半烟是被关在自己房里,眼下窦映秋怕自己做的事被旁人知晓,特意旁人寻了两个粗使婆子守在院子门口,就是为了怕旁人过去瞧见。
眼下连着黄云祁走到院子门口,都被一同拦了下来。
“连着我们大娘子都敢拦?”黄云祁并未说话,反而是翠竹上前两步挡在她身上,朝着那粗使婆子怒目而视。
“大娘子息怒,老奴也是听吩咐办事。”婆子态度很是嚣张,即便对面站着的是府上当家主母,婆子也是丝毫没放在眼里。
“听吩咐办事?不知你是听谁的吩咐办的又是什么事?”黄云祁从翠竹身后走出来,面上隐隐带着些许薄怒。
“自然是咱们窦姑娘。
现下窦姑娘掌管着府上的中馈之事,大娘子就算心里有些不舒坦,也不能如此不给窦姑娘的面子不是。”婆子仰着头,脸上满是挑衅意味看着她说着。
“窦姑娘?”黄云祁嗤笑了一声,瞧着她时眼中满是不屑。不过是个从乡野出来的女子罢了,既没有家世又不并非是正头娘子,眼下不过是依仗着自己的容貌引得顾修远青睐护着罢了。
日后等着她年老色衰,
也不知顾修远的这份青睐能够保持到何时。
“窦姑娘倒是好大的威风,烟儿妹妹是顾府嫡出大姑娘,并非是钦差要犯,如何就让你们窦姑娘看管起来了?”黄云祁上前两步,瞧着她的双眼继续说道:“难不成你们窦姑娘就不怕我去把这桩事禀报了婆母吗?”
“大娘子真贵开玩笑,窦姑娘哪里是看管姑娘,不过是怕姑娘有个什么想不开,这才叫老奴一些人日日夜夜在这里守着。
原也是为着老夫人分忧,毕竟窦姑娘现下才是掌管中馈的人,大娘子不清楚其中缘由也是应当的。”婆子瞧着她态度这样强硬,也不好在继续硬碰硬下去,反而态度和善说起软乎话来,似是生怕她一时被气恼的把这桩事捅到顾老太太跟前去。
“我瞧着你们这架势可不是单单的怕大姑娘有个什么想不开。”黄云祁视线落在俩人身上转了一圈,眼中隐隐有些玩味的笑意,顿了顿继续说道:“即便当真是窦姑娘怕烟儿妹妹有个什么想不开,你们这几个刁奴守在院子门口,就算烟儿妹妹当真有什么想不开的,等着你们几个发现,怕是人也早就不行了。”
这样的谎话未免有些太过拙劣,都不需要仔细想便可分辨。
“大娘子教训的是,是老奴的疏忽。
大娘子放心,一会儿老奴便在屋子门口守着,断不会叫大姑娘有个什么。”婆子连忙应下,只是缺迟迟不肯松口让她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