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安平得很。
谢晚阳自那日之后便再也没有找过她“麻烦”,路过她身边时甚至连个眼神也没有给她。
做得好像他们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那日的逼问压迫,那晚的恶趣,什么都没有。
她反而有些抑郁了。
她倒不是希望发生些什么,只是越是如此,她便感觉越是怪异,这个男人的心思深不可测,万一后边儿憋着什么大招呢?这个曾血洗安国侯府的男人,她不得不防。
不过,她似乎真的多心了,谢晚阳似真的放过她了,一连好几日都不在院子里休息,倒是平安过扔过来几件衣裳让她想法子清洗。
她接过衣裳,回了厨房。
厨房里的春木依旧对她亲热的唤着银姐姐,依旧亲热的挽着她的手臂,依旧一副天真烂漫一副好姐妹的模样。
她不着痕迹的躲过去。
她们之间清了,她顶了她的功,她断了这份情。
陈银问厨房要来一些洗过菜的水,就要拿到一边去洗衣裳。
春木又一副打报不平的模样上前指着厨房里的管事嬷嬷便大喝了起来。
“你们未免也太欺负人了吧,莫不是银姐姐是新人,便任由你们欺负了?现在银姐姐到底是徐府中人,朱嬷嬷说过,即是府中人便没有什么老人一新人一说。”
“再者,银姐姐是伺候府中贵人的人,今日她替贵人洗衣裳,你们居然敢脏水出来,若是慢待了客人,这丢的岂不是徐府人的脸?”
春木突然发难,一众人震惊的看着她。
春木挡在陈银身前又道,“姐姐莫怕,我会护你的,……你们还呆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紧拿些清水来?”
厨房人看了眼管事。
管事再三衡量一翻便真的取来一桶清水。
在如今这个一滴水都浪费不得的日子里,这一桶的清水极有可能是这一日众奴仆的饮用。
她若是用了这一桶清水来洗这衣裳,她就真的该死了。
陈银冷下脸来,将清水推拒,洗个衣裳而已,这些个脏水足矣。
春木却不依不饶,“银姐姐,你在怕她们什么?你如今是前院的贴身奴婢了,可不是后院里这些个粗使活儿的人能欺负的,姐姐莫要谢我,赶紧拿着去洗衣裳吧。”
陈银沉喝了声,“够了春木,休要再说了。”
她又不是真的刚入府的奴婢,她的这些个见不得人的手段她一眼便看透。
打着为了她好的旗号,实际上却是将她推入火坑。
她说的每一句话都让厨房里的人对她的怒意加上一分,只觉她是个“恃宠而骄”之徒,而相反,她的每一句姐姐如何如何,倒叫人觉得她是姐妹情深,得个“情深意重”的好名声。
“姐姐?”
“春木,只不过是洗个衣裳而已,这桶子的脏水足矣,且谢公子不是不明是非之人,他知晓如今艰难,必不会责怪。”
她打断她的话。
“还有,莫要看这桶小小的清水,这极有可能是院子里的人一日的饮用,是救命的,我就算再是个新奴婢,也知晓这水的重要,春木,我谢你的相护,可是真的不必了,魏嬷嬷,这桶清水你拿回去,我只要这桶脏水即可。”
说完,陈银提起那桶脏水便走了。
春木紧长的手指微微紧握,尖长的指甲刺入掌心,眸子里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东西来。
厨房魏嬷嬷命人将水提入厨房哼了句“你倒是怪会做人的,可惜,人家不领情”的话便转身离去。
厨房里的人如同看笑话似的看着春木。
春秀春巧捂着发疼的屁股走了过来,阴阳怪气的道。
“怎么了?这是被人笑话了?咯咯,春木,你也是有够蠢的,这还没有去前院呢就对魏嬷嬷颐指气使了?还真当魏嬷嬷是个好相与的不成?”
“就是,人家魏嬷嬷能够掌管厨房,那可是有本事的,她只不过是不想与你这样的人计较罢了,你竟还登鼻子上脸了?”
“春巧,你可别这样说,春木是朱嬷嬷看中的人,她是个有本事的呢,听说那日在前院弄了个什么缝合之术,得了朱嬷嬷和大人的夸赞,现在虽然还在厨房,可是日后却是飞黄腾达的。”
“别笑死人了,她飞黄?你瞧她那尖嘴猴腮的样儿也不像是腾达之人,若不是你我去了厢院伺候,这缝合之术哪里轮得到她这贱蹄子?春木,你个死人不成,你还傻呆在那里干什么?你不是想要洗衣裳吗?正巧,我与春巧的衣裳也脏了,你就一并的洗了吧。”
说罢,春秀便将手里的脏衣服扔在了春木头上。
春秀春巧是被打了的人,几日未下得床来,屁股又出了血,这衣裳散发出血腥又骚臭的味道,春木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贱人,居然敢嫌弃?春巧,给我掌她的嘴。”
“春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