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银小奴。
哦不,不是,应该是明月姑娘。
她是个狠的。
本以为她的报复会过几日,又或者是计划一下,可是她当夜便带着他们进了徐府,七拐八拐的,居然避开了徐府所有的守卫和奴婢仆径直来到了曲嬷嬷的屋子。
他守在门外,只听得曲嬷嬷一声凄厉的惨叫,随后陈……明月衣角沾血的走了出来,又在徐府人冲进来的时候当着徐府人的面,悄然的离去。
对,没有听错,是当着徐府人的面,出去。
他没有说笑,是真的,若不是他亲自经历,这话说出来谁都不会相信。
曲嬷嬷的惨叫惊动了徐府的人,徐计的下人赶紧推院门而入,他们三个就躲在门的后头,那些个人着急曲嬷嬷,压根儿没有发现门后还有人,没有发现伤曲嬷嬷的人凶手还没有离去,他们就这样当着他们所有人的“背”,又光明正大的离开徐府。
想到这里,平安再次暗暗的看向那个一脸平静的吃着早饭的女子,若不是她衣角还有未干的鲜血,他只怕以为昨儿个经历的只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他也突然有些明白了,为何主子千里迢迢的为她而来,明月的确有他们跑这一趟的资本,她真的很聪明, 很大胆,很嗜血。
没错,她很嗜血。
他以为他家主子已经够嗜血够凌厉的,可是他又发现,她亦是。
曲嬷嬷断了杨婆子的一根手指,她断了曲嬷嬷的两根,一根小手指,一根大母指,那两个断指被明月亲自喂了大街上的一条流浪狗。
啧啧啧,够狠,够凌厉。
不过,“明月姑娘,你为何断她的大母指?”
断人手指,不是一般只段小指的吗?没有几个人会想着断大母指的,再要么就是十指齐断,但这是在对贼人用酷刑的时候。
明月道,“平安,你是不是认为我下手太轻了?”
平安愣了愣。
明月笑道,“你可别以为断大母指不值一提,可是你想想,我们这人的五根手指头,用得最多的是哪一根?”
明月晃了晃她葱般的手指在他面前。
明月呵呵一笑,五根手指之中,自然是大母指的功能多一些,吃饭拿筷子 ,拿勺子,甚至拿根针,捏个帕子,拿件衣裳,哪一个不是需要靠母指的?
而在五个手指之中,母指也是不太起眼的存在,比如,戴戒指,食指中指无名指,甚至小指都有戴,希望自己的手漂亮, 戒指戴这四指是最佳的选择,可独独母指可以什么装饰都没有,就算是有,那也不是 戒指,而是板指。
所以,母指在五指之中通常都会被忽视,但恰恰用得最多的指头就是母指。
所以,“平安,你明白了吗?”
知道以后若是要断人手指应该断哪根比较爽利了吧?
而且她断的是曲嬷嬷惯用手右手的母指,所以,她日后想要吃饭得用左手,想要拿针得用左手,一切以前的习惯都要改过来,曲嬷嬷年纪大了,手指本就比不得年轻人的灵活,所以,若是想要纠正惯用手,那可是一段极为痛苦的经历。
所以,曲嬷嬷啊, 曲嬷嬷,还想要断人的手指吗?若不是自己亲自领会了这其中的痛苦,她只怕以为“不过是断个区区的手指而已”吧。
平安又狠吞了吞口水,明月她,好可怕啊。
谢晚阳吩咐,“平安,去置办几条衣裙,一个帷帽,再去弄一辆马车来。”
平安领命称的离开。
谢晚阳看着明月,指了指她的脸,“这脸,得改。”
明月无所谓的道,“随你怎么改。”
她无所谓,哪怕在她脸上划一个长长的刀疤她都不介意,她从来没有想过利用自己的美貌做什么,样貌是爹娘给的第一件礼物,貌若天仙或丑若无盐,她都接受。
谢晚阳点头,成。
其实,在容貌上头,他与明月的想法是一样的,美又如何,丑又怎样?若是人的品德性情能用美丑来衡量,那只怕这世间丑的人更多吧。
谢晚阳放下筷子,优雅的拿起一边的帕子轻试了试嘴角,举止优雅,气质华贵。
他问,“你关入柴房三日,滴水未尽,你是如何从那般多的人里头逃走的?”
此话一出。
明月仿若来到了三年前她第一天伺候他的那个夜里,也是这样的不容拒绝,咄咄逼人的气势,还是熟悉的威压,还是熟悉的那个配方。
且,这个样子的谢晚阳也才是记忆中的那个谢公子。
明月挑眉,“公子,这事儿不都过去了么?我现在是明月,不是陈银,这话该问陈银才是。”她拒绝回答。
不过她又看了看谢晚阳眉间的冷意,她又轻咳了声,极其不争气的怂了。
她道,“那是因为我有偷藏食物的习惯。”
说罢,她便从空间里头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