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阳丝绸似乎在一夜之间被人淡忘抹去。
甚至连谢大夫人都来不及对四房施以回手。
因为还有比丝绸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明儿个便是定亲王老王妃的寿宴,谢大夫人又安排人过来仔细的交代着明月明日之事,事无巨细,大到如何落坐,小到马车停在哪处,可见大夫人对老王妃寿宴一事的看中。
再换句话说,不是忘去了丝绸一事,而是被更重要的事情抵去了。
明月仔细的听着齐嬷嬷的交代,为了怕自己忘记,还让喜乐过来一同听训,用她的话说是两个人记总比一个人记要好。
齐嬷嬷原本想要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她又仔细的交代了一翻便转身离去了。
有人问,“嬷嬷,你是怎的了?”
齐嬷嬷摇头笑道,“没怎的,我只是觉得大夫人多此一举了。”
那人不解,“怎么会?每年老王妃寿宴之时,大夫人不都是要这样交代吗?”
齐嬷嬷望向姣院的方向叹了口气,“你还小,你不懂。”
往年大夫人来姣院交代事项,那是给二公子一个下马威,告诉二公子无论他在外头如何的威风,在府里头依旧是她的下饭菜,每每这个时候大夫人十分高兴,可是现在呢?大夫人这样做有些自取其辱的味道。
姣院里如今来了个奴婢,且还是个无论是礼仪规矩还是聪明手巧,都属极品的一个奴婢,大夫人在这上头吃了两回亏居然还没有发现?还自以为是的认为姣院还是那个好欺负的姣院,看来是这几年对姣院下手屡次得胜的喜悦让大夫人失了理智了。
看看今日明月,她虽然在认真听,她觉得不是明月不会,而是这些她早已烂熟于心,唤来喜乐其实是真的喜乐不会,仅此而已。
齐嬷嬷暗暗咬牙,她觉得她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年纪不小了,但离出府又有好些年,她得尽快想个出路才成。
想到这里,齐嬷嬷似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朝着大夫人的院子而去。
次日一大早。
明月早早的伺候谢晚阳起身梳洗。
纵然谢晚阳这脱衣有肉,穿衣显瘦的身子她看了不下许多次,可是每回看时她都要给自己做足心理建设,这只是一块肉而已,跟狗肉没什么区别,没什么区别,阿弥陀佛。
今日给谢晚阳穿的是新衣,衣为洁白色,衣料为丝绸,丝绸垂感十足,与谢晚阳那刚直之气十分契合,衣襟她是花了大功夫用的蹙金法绣的祥云,光是云的这个白色,她便用了由浅极深的五种白,雪白,米白,奶白,阴暗处衣这襟祥云不见,可走到阳光底下,熠熠生辉,金色滚着银色的祥云招然若视。
衣袖为不松不紧的窄袖,袖口为忍冬花形,金银两朵忍冬花与衣襟处的金银色相互辉映,再配上生机勃勃的翠绿色青藤,更显得人清亮无比。
今日配饰极其简单,只一块带勾,带勾为青铜所造,成犀角状,锐利而又器重。
她看着这带勾满意一笑,她家公子说到底是个“武将”出身,贵为公子,却杀筏果决,若说这洁白温润如玉的衣衫是一个公子,可眼前的这个带勾则彰显出他将人之身,也告诉宴会上那些个想要找公子麻烦的人看看,若敢上前,必叫他屁滚尿流。
“哇,真漂亮。”
“是啊,好好看。”
喜乐和平安一时间竟看呆了,纵然他们也知自己公子每日不重要的漂亮,可是今日的公子特别的漂亮。
谢晚阳却只挑挑眉不与置评,若说他真的想要穿的,必是那一身大红色的衣裳,最好胸口扎着红色大红花, 头戴红玉冠,手持玉称,再在双喜红烛之下挑开某个女人的红色盖头,那样的他才是人生之中最好看的时刻。
他眼中闪过一抹幽怨,眼前的这个不输于他容貌的女人,到底何时才有心能正眼看看他?好好看看他满是深情的眼睛。
“喜乐,别傻站在这里,再去柜子里拿出一套衣裳来。”明月没有理会这两个花痴,当然,她也有一瞬间的犯花痴,只不过她醒得快而已。
喜乐不解,“为何还要拿一套?”一套不够吗?
明月笑了,“你以为宴会是这样好吃的吗?尤其是像老王妃寿宴这种大宴,宴会之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若是只穿了一套没有一个备用的,那如何使得?宴会之上形形色色,谁又能保证不会有谁故意的洒一些酒在公子身上?谁又难保证谁不会不小心撞花了公子的衣衫?
再者,莫说是男子了,就是女子也得备下两套来以备不时之需。
明月想到什么,脸色带着一些可惜,上一世便有人不长眼的撞在谢晚阳身上了,正因为谢晚阳没有奴婢,未能周全的及时的更换上新衣,所以他只参加了一半寿宴便退了下来,如若不然,圣上赏的那千年人参便不会落在安国侯府了。
千年人参呢,安老夫人被谢晚阳杀入府后,心疾发作,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