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忙得不可开交。
谢晚阳那处也好不到哪里去。
定亲王府的家还没有抄完便直去徐府。
以徐大人三年前青州灾粮毫无进展为由,降了他四品之位,打回六品通判,等侯发落。
徐大人听罢,当场软在地上,被身边管家强行扶起才能接旨,徐夫人更是身都未起便昏倒在地,嬷嬷奴婢乱成一团。
只有徐辰彦他还能站起来指责他是不是公报私仇,就因为老王妃寿宴那一日他拦了他,所以才暗算徐府。
他说,“别以为他不朝中不明朝政,他父亲为国为民,从没有行差踏错过一步,你也就是纠着三年前的灾粮不放,而且此事过去了三年了。”
还有计较的必要吗?
谢晚阳冷冷的看着他,“念在你非朝堂中人,本大人便饶过你一次。”
徐辰彦饶是个再学识多闻的,也只不过是个庶民,毫无功名在身,他谢晚阳可是正儿八经的有官员文书的朝中要臣,徐辰彦凭什么在他面前叫唤?
“你不许走,谢晚阳,你敢不敢禀去这一层身份与我公平对话?”徐辰彦拦住。
谢晚阳笑了,好似以暇的看着他,“好啊,你想说什么?”
徐辰彦道,“好,那你说说,圣上为何会下这样的圣旨?”
他不在意自己父亲的官职,可是突然降其品阶这是他不能接受的,而且只拿三年前的事情来说事儿,这未免说不过去,再者,灾粮之事与父亲又有何干系?
徐辰彦虽然“糊涂”,可到底是个孝的。
谢晚阳却道,“此事你得去问圣上。”
他只不过是个执行者,下旨的事情是他的事儿。
“你?”徐辰彦被怼得胸口发紧,突然,他情绪低落了下来,似带着幽怨的道,“谢晚阳,你老实说,是不是因为陈银?”
谢晚阳这才一怔,他怎的会想到这个?
徐辰彦手指紧握,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谢晚阳,你收回圣旨好不好?陈银,陈银之事我向你道歉,我不该在众多公子之中让你难看,是我考虑不周,谢晚阳,那是我们的私事,你别把私事弄到这上头来,你也是个有才能的公子,我希望你认清一些东西。”
谢晚阳笑了,他嘴里说的公报私仇,居然是指这个?
“难道不是吗?……三年前,你便对陈银有意思了,别以为我不知道,陈银头一日入徐府时,你吃的便是她摘的野葡萄,她被我父亲唤去书房问话时,你就站在外头等她出来,还有徐府被贼人血洗时,你与她也是说过话的,你眼中的担心我看得清清楚楚。”
他也是男人,他自然知晓他的心思。
而且像陈银这样的女子,很难没有谁敢对她不动心。
三年前,陈银虽然生得黑,可那精巧的五官已然显现,再加上这几年养在府里养开了,皮肤也变白了, 原本精致的五官又更加的精致了,哪怕一身的棉衣裙穿在她身上,也有说不出的华贵之气。
无疑,她是耀眼的。
他以为她在徐府,他还打算老王妃寿宴之后请求母亲让她从青州接到盛京来,可谁知,她居然成了谢晚阳的奴婢?而且还自称是明月?
他慌乱了,他不明白这其中发生了什么?
明明在青州的陈银,为何摇身一变变成了盛京明月?
所以,当时他失态了,指着明月非要说是陈银。
再后来他回到徐府,再他的逼问之下才知晓,陈银死了,跳崖而死,就死在曲嬷嬷和青州奴婢们的面前,尸首找到的时候都被野兽给啃了。
他不能接受,也不敢相信陈银就这么死了?
只是还没有等他有所动作,谢晚阳便带着圣旨过来了。
所以,他这是因为之前他的不礼貌而降罪于他吗?那降罪他可以,为何还要连累他的父亲,连累整个徐府?
徐辰彦义愤填膺看着谢晚阳,胸腔里的火熊熊的燃烧着。
“谢晚阳,我承认我不喜欢你,明明是差不多的年纪,可是你为何就能站在圣上身边,而我只能躲在府中等待长辈们安排一切。”
“可是谢晚阳,我自以为我的能力并不比你的差,我不会因为你优秀而否定我也是个优秀的人,这世间只有一个谢晚阳,可同样的也只有一个徐辰彦,我不会在你面前自惭行愧。”
徐辰彦这话倒是叫人眼前一亮。
是啊,别以为谢晚阳是个优秀的就否认了别人的优秀,他们也不差的好吧,要怪只能怪谢晚阳太变态了而已, 这世间的变态是极少的,所以,像他们这样的才是正常的人。
苏宴对徐辰彦另眼相看了,他同意他的话。
徐辰彦又道,“可是此事,是你做错了。”
说罢,徐辰彦跪了下来,恭敬的道,“请圣上收回成命。”
众人又看着徐辰彦,他的一心为父,孝感动天,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