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定觉得陈氏夫妇是最难对付的吧。
毕竟他们是庶民,而我主圣上对于百姓极其的爱护,陈氏夫妇死了不要紧,可若是他们的事情被挖出来,哪怕谢晚阳再被宠爱,也不成。
所以,像陈氏夫妇这样的到最后是杀也杀不得,骂,也骂得不够痛快,只能放任的让他回去。
可是她却反而利用了这一点, 将他们推入了生不如死的地步。
若陈氏夫妇他们是个好的,自然会有正义之事替他们站出来说话,而她所谓的生不如死最后也不一定凑效,可坏就坏在,陈氏夫妇不是什么好东西,别个或许还要大赞一回痛快呢。
陈氏夫妇在陈家村的名声也是臭了的,他们自私自利陈家村的村长一度头痛得要死,该他们出劳力的时候他们赖着不去,可过年领谱饼的时候,他们要的比谁都多,连村里的小孩子手里头的吃食也要抢,更重要的是有一回村子里进来了强盗,原本村子里的人躲着不出去便可以,可没成想,陈大郎唐氏为了那区区一两银子,将人带到了村长家里,害得村长儿子险些命丧贼人之手。
若说这世除了她陈银还有谁最恨这陈氏夫妇,便就是陈家村的村长了。
所以,若是陈大郎回去之后,村长必会十分愿意的收回他的田产房屋,将其赶出陈家村,以报当年之仇。
所以,陈氏夫妇的处置反而是最容易简单的,若说难的,只有眼前的这一位。
“姑娘,她就在里头,你不进去看看吗?”
喜乐不解,那个杨婆子是个好人,只要对她说她是个好的,想要让她在公子身边伺候便足矣。
要知道,他们的姣院在盛京之中那也是出了名的好院子,不仅主子生得俊美异常,而且院中没有那么多破事儿,月例拿得又高,像这种事少钱多的,谁不想削尖了脑袋进来?再加上他们家公子最近又立功劳,青云直上那是早晚的事儿,院子里的奴仆跟着鸡犬升天的日子在那里等着呢。
可是为何,姑娘却愁眉不展?
明月呵呵一笑,“你不懂,杨婆子与别个不一样。”
她若是看中那些个身外物的人,也不会在文公公和苏嬷嬷面前咬死她不是陈银了。
杨婆子,多么聪明的一个人啊,她哪里看不出她就是那个死去的陈银?只不过她诸多考虑之下,还是将这事儿吞进肚子里,杨婆子啊,那个一生没有说过谎话话的人头一次违背了她的做人原则啊。
没错,她也想将她留在姣院,可是杨婆子会答应吗?哦不,更准确的说,她自己也不想她留在姣院。
谢晚阳的确会飞黄腾达,可是紧随而来的算计也更加的深沉,这个风云变幻的盛京实在不是什么好呆的地方,还不如青州过自己的小日子。
明月此刻恨自己自私了,她为何一定要将故人留在身边呢?放其自由不是更好?
想到这里,她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
喜乐一惊,这怎的又走了?
可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杨婆子身影直直的站在那处,她叫住,“等等。”
明月身形僵直。
杨婆子猛的冲了下来,可就在离她只有三四步的地方又生生的停住,杨婆子是想要冲到她面前再次看清楚她的面貌的,可是她又止住了,因为她知道,她不能做任何异样的事情。
可是她的心情却是止不住的狂喜,她喜的是那个死去之人没有死,喜的是她活得很好,过得很不错,她的主子对她很好,还有身边的奴婢也待她不错,这个叫喜乐的奴婢对她充满恭敬之色。
这,足够了。
杨婆子清了清嗓子,道,“姑娘来,难道就不看一眼再走吗,又是说,你不想再问什么?”
明月闭唇不语。
杨婆子自顾自的又道,“那个,陈银的尸首是我收的,她死之后徐府的人草草的用破席卷了,就要扔下乱葬岗,我买了二两酒菜给了那些人,将尸首要了回来。”
她说着她死后的事情。
她又道,“哦对了,我银子很够用,我就在青州一个叫明家村的地方支了个小棚,卖卖茶给过往的客人喝,我凉棚的茶以忍冬花茶最好喝,也最受客人欢迎,我无事的时候便会去她的坟头上上香,拔拔草,跟她说说话。”
这日子,平和又幸福。
明月微点了点头,这就好,这也是她想要的。
可是,杨婆子话头一转。
“可是我心里不服,心里不甘,明明是他们做错了事,为何要我可怜的陈银去承担?每每听说盛京徐府如何如何的盛大,我这心里憋着的火也越来越大,我不明白,他们为何要这样?而且,你明明是个自由之身了,不是吗?”
她卖身的钱已经存够了,可是曲嬷嬷说不行,硬是逼着她不放,曲嬷嬷还说,夫人要她死,她焉能活着?又说,让她进盛京那是给她的恩典,别不识好歹。
陈银是被他们逼死的呀,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