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赢?
明月心中叹息。
其实这一次没有赢家。
夫人赢了,那只能说明公子更加的可怜。
夫人输了,外头的人又会对公子横加指责,一个大大的不孝二字便要扣在他头上。
所以,这一次没有赢家,但这又是她不得不做的,夫人糊涂,但不能就此糊涂下去,她要让她听听,她与公子在外头人的眼中是什么模样。
杨嬷嬷又问了,“若是二夫人依旧糊涂,那又当如何是好?”
她回答,“可若是我们什么都不做,那岂不是更任由她糊涂下去?”做和不做,是在于人,成与不成,在于天,他们尽了人事,那只有看天命了。
而且她就不信了,二夫人会一点儿松动都没有?
想到这里,她脚底下的步子迈得更紧了,更不顾身后二夫人追步和她喘着粗气的声音。
盛京之中,茶馆子是闲话最多的地方,也是打听消息最好的地方,京中最有名的茶馆子为骛源茶馆,那里上到王孙贵族,下到市井小民均有,每逢年节时,这茶馆最为热闹,有些人连坐位都没有,只端着一碗粗茶宁可蹲在门口也不愿离去,因为每到这个时候个府的流言飞传,这可比那些个茶棚子里说书的要精彩得多了。
可这一次,她并没有去骛源茶馆,而是折了小路去入了松巷,巷子最里处也有一处茶馆,若大的骛源不同的是,这里头落坐的是各府的粗使奴仆,他们趁着出来采买时分享各自的趣事。
巷子很小,茶馆子也很小,甚至连个旗头都没有,若不是有人带路,别个根本不知晓这里头还有这样的茶馆子,可是这也是这些个奴仆们最爱的地方,三个铜板能喝上一壶好茶,还能配上两块糕点,这是他们难得的忙里偷闲的地儿,久而久之,知晓这里的人越发的多了起来。
可不知为何,这里的茶馆也只有这些个人知晓,其余人均不知,或许是因为他们也有私心,不想打忧了这份难得的清静吧。
她知晓这处也是因为上一世被人带过来的,带她来的婆子嫌弃她是个静得吓人的活哑巴,必不会往外说,便大方的借着每一次采买带她来这处。
而这处聊的与外头的完全不一样,真实性可靠性也更高,上一世有关于谢晚阳最多的消息,她也是从这里得来的。
比如,她家的小姐又偷偷的买了幅新的谢二公子的小像,欢喜得很。
比如,他家公子又被家主责骂,说是比不过谢家二公子。
还比如,谢二公子今日去了他的府,远远的望去如同神人一般。
每每这个时候她便坐在角落里静静的听着,从不说话。
这一次,她的身边多了个人。
二夫人原本嫌弃,可是当听到他们说谢府的事儿,她老老实实的跟她一样蹲在一边喝着难以入口的粗茶,吃着难以下咽的糕点。
“你是说,谢二夫人骂了大夫人?这怎么可能,莫要真的以为我们傻,那二夫人讨好大夫人还来不及呢,哪里还会骂?”
“就是就是,我可是听说了,谢大夫人欠了谢四夫人的一万两银子,那谢大夫人转头逼着谢二夫人去二公子那里强要的,要不是明月姑娘霸气相护,这万两银子的账就要落在大夫人口袋里了。”
“对对对,这事儿是好久之前的老黄历了,当时我就在这茶馆子里头的,错不了,所以,吹牛你就在这里小吹便是,又没有人笑话你,可是吹这样的牛,那可就是吹大发了。”
众人嘻笑无比。
二夫人的脸立即黑得难看。
明月冷冷的看着她脸黑,她这是第一次站在第三者的角度看待她与大夫人之间的问题吧?不过,更加劲暴的还在后头呢。
紧接着,那些人又毫不客气的发表着自己的嘲笑。
“真不知晓这谢府的二夫人是怎么想的,好好的儿子不去顾,反而抱了大房的大腿?那大房有什么用?除了大老爷是内阁的,那大公子就是个病殃子,难成大器。”
“反而是二公子,人品贵重,屡次在圣上面前立功,眼下倒是个小小的六品官,可是这日后的一二品大员还不等在那里吗?”
“二公子青云直上了,那二夫人的荣耀还能少吗?若是她与二公子关系交好,说不定还能弄个诰命夫人当当。”
诰命夫人,是个女子头衔,不仅仅是个荣耀,更重要的是它可以区别于夫家,再退一万步说,哪怕是和离了,被休了,这诰命夫人也可以她吃一辈子的,根本不用愁。
他们替二夫人可惜,又怒其看不清,但更多的是嘲笑的无知与糊涂。
可这还没有完。
他们又说大夫人根本瞧不上二夫人,说当年谢府的中馈原本是要落在二夫人身上的,可是二夫人竟拱手让人,这才有了大夫人今日之势。
还说只要有大夫人的地方,二夫人便要退避三舍,大夫人抬手,二夫人便要跟狗一样的送上帕子,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