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是他?
明月也很想知道,为何最后来的是他?
倚罗燕,亲王周王之子,年二十,说来也巧,周王封地恰好在青州下头的望州,若说青州是个贫脊之地,那么望州便是一个比青州还有穷的地界儿。
其实,周王与圣上关系还算亲和,在还是皇子之时,二人便时常在一处读书饮酒,关系非浅,想当初圣上分封地时,想要分一个富庶之州给他,可是却被周王拒绝了,他说他们之间用不着这些,且他又不是一个会治理之人,分一个平平的封地即可。
周王如此善解人意,圣上感激莫明,便直接分了江州给他,当时的江州还不如现在一般富庶,但在寻常的地界里算是好的,可周王又摇头,指了指江州下头的望州。
望州离盛京何止千里之遥?圣上说什么都不肯让这个亲和的兄弟离得那般的远,望州山高水远,又是贫又穷,焉能让他受这样的苦,可是周王就像是铁了心似的,非去不可,他说正因为与圣上亲和,才不能落了人的舌根子,说圣上寻私,对于安抚其他亲王也不利。
圣上无法,只能同意。
如今周王一去望州,算算也有二十五年之久了吧?
明月想到这里,收回思绪,她以为进来的会是与祁王的人,可真没想到,居然是周王之子倚罗燕?
没错,她与谢晚阳都认为幕后之人是祁王,因为他来盛京最早,行事极为低调,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像是盛京里头没有这号人物似的,可偏偏,他却实打实的在这里。
能够做到如此的悄无声息,鱼动水不动的,说明祁王也是个人才。
“会是他吗?”她问。
“不知。”他回答。
若是祁王谋乱,他们相信,可若说周王谋乱,他们不信,不为别的,就为了圣上与周王当年的同进同出之情。
明月叹惜,“你说,这人性是不是真的经不得试探?”
谢晚阳为何生老太爷的气,为何吃了他的赐菜,不是因为他利用罗氏女设计了他,而是老太爷用罗氏女试探她。
人性是经不住试探的,不要相信人性。
谢晚阳也不屑于试探,他可以问,可以寻,可以行动表达,但绝对不是试探,这是对他自己的不尊重,更是对她的不敬。
想到这里,她清泠的眸子微微的垂了下来,若是换在上一世,她会对谢晚阳动心,也会嫁给他,可以如同他们所说的那样,钟情,痴情,甚至专情,只是现在……,在看过人性之后,在被亲人亲手刺死并分尸的时候,所有的感情随之消散,她不想做谁的姐姐,谁的女儿,谁的少夫人,谁的妻子,她只想做自己,做一回明月。
所以,这是周王在试探圣上,还是圣上在试探周王?原本情深意重的两个人,却最终走向相对的地步,所以,这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啊,姓倚的,你居然敢打我?我……”
“啊,苏宴,你有,病吧?我哪儿打你了,我那是不小心碰着了你,苏宴,这般多年,你还是没有变,看你这毛毛躁躁的,跟以前一样,真不知苏府是怎么教导你的。”
“苏府如何教导与你无关,倒是你,目无尊长,倚罗燕,你别忘了我是你长辈,我是你哥。”
“我呸,也就早我三天出生,你也好意思让我喊你哥?就你这样的,我是你哥还差不多。”
“你?混蛋。”
说罢,二人便互掐了起来。
是真掐,都掐住对方的脖子,眼中满是仇恨,这哪里是表兄弟?这分明就是仇家啊。
啊。
明月二话不说,抬腿便踢向倚罗燕,也不知踢到哪里了,倚罗燕如同触电似的弹飞出去,倒在地上不可思议的看着明月。
苏宴也愣住了,他还以为会被倚罗燕给掐死呢,没想到……
“明月,你就是我的恩人。”苏宴泪眼汪汪,他与倚罗燕打架,从来没有打赢过,就算是打,也是别人强行抱他离开,而不是抱走倚罗燕,他觉得十分不公,明明是他先惹他的,为何看上去像是他的错?今日终于有人替他出头了。
苏宴哇的一声就要抱着明月大哭,谢晚阳脸色一黑,闪身将他推开。
开玩笑,他都没有抱过,万不能让他抢了先。
苏宴呆愣,“谢晚阳,你干什么?”
谢晚阳冷哧,“再动,我先掐死你。”
“你?你个醋坛子,酸死你吧。”他就会欺负他,可明明该吃醋的是他,明月对他已经够好了,掏心掏肺,真心实意,他酸得不行。
谢晚阳双手抱胸冷笑。
明月道,“世子,我可没有救你。”
他们的意思是,苏宴他们可以欺负,可别人不行,这是底线,也是圣上的意思,自打苏宴与谢晚阳在一处,无论谢晚阳对苏宴做任何事,圣上都不会管,但这是基于他不被别个欺负,哪怕是周王世子倚罗燕。
但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