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的一个奇葩?
明月与谢晚阳目光空中交会,随后微微一笑。
在他们的眼中,他们是奇葩,可是他们自己认为,这才是正常的。
一个正常之人的思绪,不应该是不轻易将伤人性命挂在嘴边,不应该是先想着办好事,随后再看看有没有异动,最后再仔细思虑要不要留其性命的吗?哪里有一开始便以性命为要挟的?
且,一切以性命为要挟的,最后都将不成其事,王心心与罗一晴便是最好的例子,看看她们,哪一次算计是成功了的?
只是……
明月想到什么,目光微闪了起来。
“公子,您怎的就同意了呢?”
他怎的就不考虑考虑再做决定?而是二话不说的执行了?她看着谢晚阳手边那本小册,这小册上记录的是上官云雀的所有。
上官云雀,男,十二岁,大都国盛京人世,家住……与其母亲上官氏相依为命,其父……其父谢怀通。
谢怀通这个名字对于外人来说或许生疏,可若换一个名字便了然了,人称,谢府二老爷,谢二爷,也就是……谢晚阳的父亲。
明月漆黑的眸子看着谢晚阳,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出一丝异样来,可惜,她寻了许久,他脸上依旧平静,平静得不像话。
他老子给他在外头弄了个弟弟呢,同父异母呢,他怎的连个表情也没有?呵呵,这才是不正常的表现吧?
上官云雀是谢怀通的私生子,哦不,准确的来说,谢二老爷根本不知晓他还有这么一个儿子,倒也是,他哪里知晓在十三年前的某个夜晚,他醉酒之下宠幸了一位只有十四岁的丫鬟呢?一夜的风流债下,他竟毫无印像,甚至连这丫鬟的容貌和姓名都不知晓,次日之时,他居然还能如常的起身,就像是那一夜根本不存在似的。
可是因为他作下的孽,这个还未及笄的女子便要承受她永远也无法想像的东西,她的主子自然容不下她,二话不说偷偷的将她扔出来,莫说她在那里原本存下的银两了,就是身上连件像样的遮体的衣裳都没有,一个月后她发现怀有身孕,在这个连她自己也养不活的日子里,硬是咬着牙将上官云雀给生了下来。
谢怀通。
明月嘴角的冷笑加深,自第一眼起,她便对这个二老爷没什么好感,若说她不喜二夫人的糊涂,可她更讨厌二老爷烂到骨子里的货色。
在谢府时,他活像是个不存在的空气似的,家中的妻子不管不顾,任由其对自己的儿子威逼压迫,在外头又不似四老爷似的风流成性,再说句不好听的,人家四老爷也就是逛个窖子,喝个花酒,正儿八经的给银子享乐子,窖子里的姐儿逗他乐,他付出银两为代价,可以说是一件公平公正的交易。
可是他呢?养外室,生外室之子。
谁又能想得到,这个看上去懦弱的可欺的二爷,居然在外头还能玩得这样花?甚至连自己有一个十二岁的儿子还不知晓?
他,就像是那阴沟里的老鼠,又臭又恶心,若是打死它,还嫌脏了自己的手,若是任由其在那里,又看着恶心之极。
明月怒了,“公子,您说,您的身边怎的就没一个好的呢?”
有恨不得自己儿子死的母亲,有养外室恶心的父亲,他上一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坏事了,居然遇上了这二人?
明月气得牙痒痒,但凡这二人有一个好的,不这样烂,或许,公子的日子也不至于如此的难过。
“卟哧。”
明月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她说真格的呢,他居然还笑?
“你?你就不能认真一些?”说正事儿呢,能不能严肃点儿。
可谢晚阳的笑容似乎更加的深了,随后竟哈哈大笑了起来,“明月,你说我可怜,可是我却觉得我幸福的很。”
谢晚阳站了起来,微微低头,目光定定的看着这个个头才到他下巴的气得面色通红的女子,他深黑的目光又深了深,杨嬷嬷说得不错,她似乎又漂亮了许多,明明五官还是那个五官,可是却与之前不一样了,肌肤变得更加的细嫩了,脸上脂粉未施,可却妆容天成,阳光之下,折射出莹莹之光。
明月都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了,耳朵第一次发烧发热,她不自在的别过脸去。
谢晚阳笑容加深,语气认真,“我说我是幸福的,因为我遇见了你,而且,我也没有必要为着两个丝毫不关心我的人浪费一丁点的情绪,……明月,就算是没有你,我日后也会与他们断个干净的,哪怕是毁去我这一生的功绩,我也不想让他们成为我的父母。”
若是真的被逼到了某种份上,他不介意来个清剿,别忘了,这两个人都不是什么清白之人。
所以,想要杀人,其实是件很简单的事情,尤其是身后还背负着罪恶的,那更好杀。
“你?”
明月呆愣住了,原来,他也曾想过离开这二人?她还以为他……舍不得呢,毕竟,他这前二十几年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