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火放得倒是极有意思,看着烟大,可实际上烧掉的旗子却没有几个。
但路大人却一脸的漆黑。
明月看到这里,毫不客气的笑出声来,难得能见到如此狼狈的路大人,错过这个店便没有那个村了。
“你真是来看热闹的?”
倚罗璋还以为她会有别的事情,没成想真的是看热闹的,这也不像是她啊,听皇弟弟们说,谢二公子身边的奴婢手段凌厉,聪明之极,她不该有如此幼稚之举。
明月道,“不然你以为我是来干什么的?莫不是以为我来寻路大人,让路大人给我带话给公子吧?大殿下, 你也莫忘了,我现在并非自由之身。”
暗中还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她呢,皇后娘娘可不会让她乱来,她站的这个地方恰好是暗卫最后的底线,她相信但凡她朝前走一步,她便死无全尸。
大皇子以为她会找路大人报信,皇后同样会这样以为。
明月看着被熏得发黑的旗营,笑得讽刺,他们真的以为她会利用路大人吗?孰不知,这烟火就是信号,她家公子已经准备入京了,又或者,在他们被这场大火吸引的时候,他已经进来了,只不过藏在无人知晓的暗处。
“大殿下,你觉得旗营如何?”她问。
倚罗璋本能的挺直腰背,认真了起来,当发现自己的动作时,为时已晚,明月虽为白身,可她给他的威压丝毫不输太傅检查他课业时的气息,不敢怠慢,严阵以待。
他尴尬的轻咳,但老实的回答,“旗营为三大营之一,与巡防营和衙门一样,都极为重要,守城固门,而且也是盛京的第一道防线。”
其地位自然与众不同,若是有人谋反,打入盛京,那么要过的便是这第一的城门,旗营其意义重大。
明月笑而不语。
倚罗璋心头一紧,“怎么,难道我说得不对?”
旗营自大都国建国以来便有的,世世代代的帝王尤为看中,其地位很高,当然,就算是再高也与衙门和巡防营一样,只是各司其职罢了。
明月笑道,“一半一半,旗营位置高这是对一半,可若说它与其他二营一样高,这便是错一半, 旗营的位置其实是高于这二营的,还有,路大人他是圣上的心腹。”
不只是臣子,而是心腹,真正的心腹那种。
倚罗璋微惊,“这不可能,旗营的位置再高焉能越过这二营去?再者说,旗营的营长路大人,也左不过是个四五品的官职,我大都国历代官员皆以品阶论高底,亦有正从之分,若是旗营与你所说是我父皇心腹,那他为何只是区区正五品官职?”
越是心腹,其官职品阶越高不是吗?就算是品阶不高,但也绝对不会像旗营这样。
明月没有急着反对,而是问,“那敢问殿下,三营选拔之时,为何只有旗营的只让路大人一人做主?您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衙门里头的衙差,但凡在衙门里头有些关系的,再塞点儿银子进去,身家清白的便可做衙差,巡防营的是从军中所选,其选择有走关系的,也有自愿的,更有被提拔上来的,总之各种各样,但独独只有旗营的选择只有通过路大人,没有任何理由可讲,没有任何后门可走,再加上路大人在此事上头极为严肃,哪怕他的小舅子想要进来,也要看合不合格。
所以,旗营真的只是与衙门和巡防营一样的存在吗?
呵,只怕不尽然吧。
“还有,路大人不过一个区区正五品官职,他哪里来的这样大的权?”当然是圣上给的。
“他镇守城门,但他若想让谁下马查验便让谁查验,又是谁给他的胆子?”自然又是圣上。
“你再看看旗营参与救火的人中,是不是有几个是从宫里来的?看没看着眼熟?”
倚罗璋顺着她的话朝路大人身边的几个人看去,果然有几个眼熟的混在其中,他们脸上与路大人一样脸都被火熏黑了,看上去有些好笑,可他笑不出来,他认出来了,这是他父皇的禁卫军,一支只有圣上能指挥得动的护卫,可也在他们居然站在路大人身后听他指挥?
也就是说,路大人的真实身份远比他们想像的还要高,倚罗璋呵呵一笑,他以为他很聪明,对朝堂上下虽然做不到了如指掌,可是基本的东西还是知晓的,他从未将旗营放在一个最重要的位置来看,而现在看来他大错特错了。
若不是明月指出异样,恐怕到死都不明白旗营的“猫腻”吧。
“既然旗营这般重要,但他仅仅只是盛京第一防线的作用吗?”除了这个,他想不出旗营还有什么作用,又或者说,父皇对旗营的如此看中又是为什么?
明月指着城门的方向,又问,“敢问殿下,京内若是有异样,谁会是最先知晓的那一个?”
倚罗璋听到这里猛的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那还用说,自然是旗营。
旗营所管四方六门,出入检查行人,再加之旗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