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安安静静的跪在一边,冰冷的看着这一切。
皇后杀疯了眼,翠柳身边倒着的是那刚刚才接头的细作。
死得非常惨,扒皮,抽筋,断手,断脚,总之,怎么死都好,就是不让她好死,直至折磨到她咽下的最后一口气。
宫灯撑了起来,地上的血被照应成了黑色,已然看清原本的红来了,风吹过,阵阵血腥味涌入鼻内,叫人作呕。
翠柳也真的呕了出来,吐得天昏地暗。
绿抚看到这里明显的松了口气,有反应就好,有反应就说明这个人死得值,说明她接下来说出的就是她们想听的话。
翠柳呜咽的哭了起来,老老实实的将自己的身份,周亲王让她干什么,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了,不说不行啊,不说会死得比她还要惨,她很明白自己不想那样死,就算明知道注定是个死,也希望自己能死个痛快,留个全尸。
翠柳交代完,身上的力气一泄,瘫软在地。
但不得不说,周亲王是个聪明的,他居然让翠柳深入到密林中来,原来,周亲王早就将翠柳安插在皇后身边了,甚至比绿抚还要早,只不过那时她还是个小小的洒扫宫婢,根本不起眼,也十分老实,让做什么便做什么, 而且一呆便是十年之久,难怪皇后建了密林之后,便指了她进入密林做一个洒扫宫婢了。
试问,一个呆在身边十年的人,即无亲人,又无朋友,只顾低头干活, 这样的人谁还会怀疑到她头上去?
然而,进入了密林之后,翠柳也只做了一件事,便将这密宅的位置传了出去。
也就是说,密宅一出现,周亲王便知晓了。
皇后惨白着脸,她以为自己能够瞒得过所有人,可却没想到第一日便让人揭了老底,尤其是这次,周亲王被通辑捉拿,一但他被圣上拿住,那么,她的密宅也就别想着存在了。
“还有吗?”皇后冰冷的问着。
翠柳摇头,“没有了,娘娘真的没有了,至于从洒扫里挑出来的周亲王的细作,我也是不知的,我根本不知道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的人存在。”
她是真的不知道,周亲王将翠柳埋得极深,当然,周亲王也不会告诉一个细作他在那里又埋了几个,不过,翠柳是个聪明的,她们被挖了出来,那么她也离挖出来不远了,她知道自己不能单独的在这里,于是便想方设法的与外头的周亲王联络,于是这才有了洒扫院里新来的那十个人。
“我之所以能确认出接头的,那便是因为这个记号。”
这是周亲王给她的特定记号,也是周亲王自己的记号,只要看到了这个她便知晓已然有人来接应。
她原本想借这个新人之手来个死遁的,可没想到计划还没有开始便被发现了,她躲不过去的,只有死路一条,但求能死个痛快。
事情很简单,但是又很让人愤怒。
区区一个洒扫的奴婢,竟就能够将皇后这般重要的地方给泄露出去,是该哭还是该笑?
若大的空间里,静得可怕,只等娘娘一声令下对翠柳的处置,死是要死的,但是要看看是怎么个死法。
许久过后,皇后终于开口了,但却是看着明月的。
“你说,她该如何死法?”
皇后这是要将翠柳的死法交给她。
众人是震惊的,娘娘这话不该是问了绿抚的吗,毕竟绿抚才是娘娘身边最为信任的人啊,怎的,又问起了明月?难不成,娘娘已经将这份信任转给了明月?
一时间,众人暗暗看明月的眼神都变了。
绿抚袖下的手一紧,她虽然没有说什么,可是这手已经暴露了她的情绪。
可是,明月一点儿也没有觉得娘娘将这份信任转到她这里来,反而是觉得娘娘将她看成了与翠柳一伙的人,翠柳是周亲王的人,她是谢晚阳的人,要杀,她两个都要杀。
明月叩头回答,“娘娘,恕我大胆一问,我若是说出了翠柳的处置,您是不是也要让我跟她一样的死法?”
此话一出,众人又皆惊。
尤其是绿抚,看明月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她怎的会这样说?可是绿抚想到什么,目光又微闪了起来,再次看明月的眼神都变得同情了。
绿抚暗骂自己蠢了,她怎的能跟别人一样认为娘娘要将她的这份信任转给明月呢?明月才跟有娘娘身边多久,她跟在娘娘身边又多久,这种情宜焉是她能比的?
而且,娘娘在这方面从不轻易相信人,看看翠柳,她也是用了十年时间,用了个老实的性子取得了娘娘的信任,还有她与妹妹,都是用了不少于十年的时间才得到娘娘的认可。
哪怕明月之前做了那样多的事情,她也不会轻易的将信任二字交出去。
想到这里,绿抚的心莫明的愉悦了起来,只要娘娘不信明月就好,不过,她还是被明月方才的话给震惊了,她居然敢直接质问娘娘是不是要杀了她?
呵,明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