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砚承见状脸都绿了,手忙脚乱的拿过一杯水放在她的手边,另一只手僵硬的拍打着她的背。
宋安安好一会儿才止住咳嗽,步数立刻贴心的递上纸巾,“头儿你别这么粗鲁,喂汤这活儿得慢慢来,你这么大口的来会呛着小嫂子。”
他低头凝视她因为咳嗽而涨得通红的脸蛋,英气的眉头始终拧着,黑曜石一般的眸光深沉渗出几分心疼。
宋安安拿过杯子喝了几口水,才重新抬起头,声音冷淡,“是不是我自己吃完就可以回病房了。”
“嗯。”战砚承闻言并没有露出愉悦的神情,眉头反而皱的更紧。
宋安安轻轻一笑,也不再闹腾或者摆出抗拒的姿态,自己扶起筷子,开始慢慢的吃饭。
除了眉头没有舒展过,安安静静的的吃东西,连她最讨厌的芹菜和豆腐都吃下去了。
动作不急不缓,近乎机械的往自己嘴里塞食物。
战砚承在一边看着,排骨她吃了,芹菜她吃了,连放了豆豉的豆腐她也一声不响的咽了下去。
心头像是被人点了一把火,她每多吃一口饭菜,那把火就燃得旺盛了一点。
“够了!”他一把夺过宋安安手里的筷子,直接扔到桌子上,巨大的响声和突如其来的怒火连步数都惊到了,“宋安安你存心想跟我过不去是不是?”
那副逆来顺受又冷漠的样子,看着就让人火大。
她只瞧了他一眼,淡淡的道,“我哪里跟你过不去了?你让我吃我都吃了,战少你还想怎样?”
她只想早点吃完去东郊,更加不想跟他在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上耗着。
她真不明白,好端端的他不赶着去陪宋意如,在这儿折磨她有什么意思。
“宋安安。”战砚承冷冷的叫她的名字,颇有点咬牙切齿。
她淡淡一笑,“战少,姐姐在等你呢,还不去吗?”
既然他不给她吃饭了,她也不在意,随手抽了张纸擦了擦嘴,脸上露出笑容,“我不骚扰你们,战少你能不能礼尚往来的别骚扰我?”
又是那副虚伪到极点的笑容。
他亲自陪她吃饭看着她吃饭,她居然说他在骚扰她?
战砚承的拳头紧了紧,心头的怒火终于冲破了闸,“好,很好,宋安安,我不骚扰你。”
说着,就一把将她从自己的身上扯了下来,直接扔到沙发上,然后自己站了起来,看也不看她,“这些东西你爱吃就吃,有本事自己吃完爬回病房。”
老子不伺候了。
宋安安浅笑盈盈,“战少慢走不送。”
男人冷冷的看了她刺眼的笑脸一眼,转过身就大步的离开。
笑话,他为什么要在这里受这女人的气?
直到包厢的门被重重的关上,宋安安紧绷的身体才终于松懈下来了,在他怀里呆着,她都有种自己随时会死在他手里的惶恐。
她还没有找到哥哥,怎么能就这么死了。
伸手用力的拍拍自己的脸蛋,她勉强的笑了出来,已经活过来了,没事了宋安安,等找到哥哥,一切都会结束。
身上的伤口都经过了上药和包扎,虽然已经不那么痛了,但只要动作幅度稍微大点还是会引起疼痛。
她忍着不适的疼痛,自己慢慢的站了起来,然后自己小心的往外走,不得不承认刚才被抱着进来要舒服得很多,但她现在宁愿痛着也不想被他抱着。
“安安,”好不容易挪到电梯,手指摁下五楼的键,头顶便传来磁性好听的声音。
她一愣,抬头就看到一个戴着遮住大半边脸的男人,即便如此,也遮不住那一股风流俊美风华绝代的美丽。
“啊,安白,”她一见他,就莫名的觉得放松和开心,脸上不由自主露出笑容,“你怎么会在这里,有朋友生病了吗?”
安白万万没先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自从听说她住院几次三番来探望都被战砚承那个专制霸道的暴君拦在门外,有几次还差点直接将他扔出医院。
他先是取下墨镜,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随即很快皱着眉头,漂亮的桃花眼满是不赞同,“你都伤成这样了?怎么还一个人到处晃悠,战砚承会不会照顾人?”
有手下拦着别人探望,不知道找人给她送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