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和宋意如在她的房间里,结果被人从后面悄无声息的袭击,等她醒来的时候就发现倒在之前她在宋家的卧室里。
周围是蔓延的大火。
她的后脑痛得厉害,一直晕晕乎乎的,没有力气爬出去,等烟雾呛进她的气管,她就很快只剩下微弱的意识了。
她的头靠在地板上,逐渐连眼睛都没有办法睁开了。
奇异的是,原本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幼年时原本已经模糊了的记忆却再次清晰的出现在眼前。
那时候的她还太小,一个人面对肆起的火焰除了害怕和哭泣没有任何的办法,也许是那样的恐慌和害怕太过于彻底,以至于如今在她周身的滚烫的温度轻易的就唤醒了所有的记忆。
只是,她所记得的那年的恐慌,如今却都没有了。
沉静而稚嫩的少年模样再次袭到了她的面前。
他的五官和轮廓,他眼睛里的心疼,他安抚她的哄慰,他的镇定,他烧焦的头发,和被烫伤的皮肤。
呵。
宋安安闭上眼睛,唇弯出轻轻的笑容。
十三年的纠缠,从那场大火里开始,再从这场火里结束,也是很好的谢幕,这也算是个不错的结局了。
她其实已经很累。
她不用再每天担心,他会不会逼她离婚,她也不用担心,她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找到哥哥。
她更加不用去想,哥哥是不是真的已经不在了。
死了。
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如果哥哥不在了,那就什么都没有意义了……就算宋家的人再也不存在,那也没有意义。
“宋安安!”是谁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喊她……
……
苏绾是在新闻里看到宋家着火两位千金都受伤的消息才知道宋安安又住进医院了。
她当即就丢下了手中的工作急急忙忙的拦了一辆的士就去了医院,在前台问了宋安安的病房就找去了。
她刚刚推开门,看到眼前的一幕就立刻尖叫出来,“战砚承你干什么?”
病房里,高大的男人用力的掐着安安的脖子,英俊的脸上神色骇然,黑眸里一片血色,薄唇微张,吐出的字眼冰冷到极致,“宋安安,是你想放火烧死意如?”
他的手指愈发的用力,宋安安在他的手下脸色已经涨得通红了,细细的脖子随时都可能会被他掐断一般。
她半阖着眼睛,苍白的唇畔浮着若有似无的淡薄的笑意。
苏绾想也没想的就冲了过去,一把拉住战砚承的手臂,“你干什么?松手,战砚承你松开安安!”
这样的情形让她感觉到骇然,这个男人似乎真的想就这样掐死安安,他的眼睛里就是这样的神色,死亡,杀意。
后面,坐在轮椅上的叶秋,和脸色同样不好看的宋仁成,一个蹙着眉头,后者的神色沉重而复杂。
苏绾的力气根本抵不过一个愤怒的男人,她怎么拉都没有办法把战砚承掐着宋安安的手拉开,只能恐慌的道,“战砚承,你再不松手她真的会死的!”
这句话里的哪个字眼刺激到他了,男人的眸光微动,手终于还是一点点的松开了。
宋安安的脑袋上绑着一圈白色的绷带,脸色苍白得没有血色,如一张随时会飘落的纸张。
“宋安安……”他低头靠近她的脸,温热的鼻息都洒在她的肌肤上,可是一个字比一个字要来得冷漠残忍,他说,“如果意如出了什么事,我一定让你给她陪葬!”
宋安安仍旧没有睁开眼睛,只是细细长长的睫毛剧烈的颤抖了一下。
“好了,砚承……”宋仁成望着宋安安苍白脆弱的模样,又是厌恶,但最终还是生了一丝的不忍,“我们先去看看意如的手术怎么样了吧。”
战砚承这才彻底的松了手,宋安安穿着蓝白相间病服的身子就这样落回了床上。
他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往病房外走去。
“呵。”低低的声音忽然响起,宋安安的声音已经嘶哑得难听,她却仍旧笑了出来,“是你要救我的,战砚承,你选择救我,那并不是我的错。”
男人的脚步徒然的顿住,墨黑的眸里掠过极暗的寒意。
是他要选择救她的。
没有错,是他的错。
谁都没有看到,他落在身体两侧的指尖在细微的颤抖。
冷漠的声音在安静的病房再度响起,“宋安安,如果我知道火是你放的,或者,如果我知道意如也在那栋楼里,我不会救你。”
走前,他最后说了一句话,“宋安安,你这么丧心病狂爱放火,该死的人是你,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救了你。”
战砚承率先笔直的走了出去,随后叶秋摇着轮椅跟了上去。
宋仁成看着床上的女孩,“宋安安,就算你哥哥死在了美国,那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