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无法靠近她,倒是宋安安主动的走了过去,战砚承拧了拧眉头,也跟了上去。
“二伯母。”宋安安安静的站立着,不卑不亢。
“你还有脸叫我二伯母?”宋慧的母亲显得十分的愤怒,徒拔高的声音都破声了,看着宋安安便气得浑身发抖,呼吸急促,“宋安安,你怎么就这么恶毒?慧儿跟你关系再怎么不好那也是你的堂姐,你怎么吓得了手?太可怕了,你真是太可怕!”
一边喃喃的念着,一边不顾一切的要朝着她扑过来,撕扯的动作仿若疯癫,宋意如在一边装模作样的拦着,“伯母您别这样,别激动。”
宋安安动都没有动,战砚承的手下足够专业,她一有动作就立刻被制服住,宋安安一根头发都没有被碰到。
宋安安蹙着眉,眼中有不忍,最后还是忍不住轻声道,“二伯母,您节哀。”
白发人送黑发人,那是世界上最悲痛的事情,没有之一。
宋慧很讨厌,可是她也很无辜,中年丧子的母亲更加无辜。
“你别在这里假惺惺的宋安安,”二伯母朝她歇斯底里的喊道,“我不会放过你的!我告诉你我死也不会放过你的!我要你偿命,我一定会让你偿命!”
宋安安怔怔的看着对方,心里一刺,猝不及防的就往后退了一步,男人察觉到她的动作,更加紧紧的抱着她。
她勉强的笑,“我们走吧。”
战砚承冷漠的扫了犹在疯癫的叫着的女人一眼,视线在宋意如的身上顿了两秒,那样的视线刻骨的寒冷。
男人拥着宋安安离开。
她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一只紧紧的抓着他落在她腰上的手,战砚承拧了拧眉,“别在意她们,嗯?”
要不是看那女人死了女儿已经够可怜,她敢在宋安安面前叫嚣成那副德行他怎么可能会放过。
女人的手指微微有些凉,“我很难过。”她抬头看男人冷峻但坚毅的下巴,低声喃喃的道,“我以前很讨厌她们,尤其是二伯母,每次见到我都喜欢冷嘲热讽,她甚至还欺负过我妈妈。”
宋安安是个不记仇的人,因为她不爱长久的记着一件不好的事情然后处心积虑的报复。
但她也是记仇的人,发生过的事情,她不会忘记。
“我现在觉得她很可怜,宋慧是她唯一的女儿,她又一把年纪了,”咬了咬唇,她的声音很小,“如果不是我……她也许不会死。”
“胡说!”男人想也不想的打断她的话,声音更是前所未有的严厉,“宋慧的死跟你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把这句话给我记在你的脑子里!”
这女人平常也不是什么悲春伤秋的性格,在宋慧死的这件事上,总是若有若无的主动跟她自己挂上关系。
宋安安迟疑了一下,勉强的露出笑颜。
末了,她的手指轻轻的拂过他的手臂,轻轻的道,“战砚承,谢谢你相信我。”
她说的所有的话,他每一个字都相信了,哪怕所有的证据全都对她不利,他也眉头都没有皱过,一丝一毫的狐疑都没有。
就算是最陌路的旁观者,也都会觉得她其实有杀人的可能。
战砚承低头在她的脸颊上重重的亲了一口,“你说你爱我会更好听。”他不需要她的谢谢,从来就不需要。
宋安安抿唇,没有说话,眼眸慢慢的垂下来。
Z国最高人民法院。
复古而陈旧的灯光和木质桌椅,散发着年代久远的庄严气息。
战砚承坐在旁听席的第一排位置,英俊的脸静默深沉,墨色的眸一眨不眨的凝视着坐在被告席位置上的女人。
她精致秀气的眉目很安静,他偶尔会有出神放空的状态,想起她或调皮或不怀好意的笑眯眯的模样,眉眼弯弯,明媚动人。
他深爱着的女人,便应该是那般笑着,没有忧虑和伤害,没心没肺,笑着闹着。
原告台上坐着的是眼睛通红满脸仇恨的宋慧的母亲,她看宋安安的眼神,恨不得能将她剥皮拆骨。
“被告,你是否承认与2014年10月21日上午11点左右蓄意开着迈巴赫62齐柏林撞向宋慧小姐,致使其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