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哭的比衙差声音大。 夏琥上前一通踢打:“我问你橘子买是不买?” “买,买,你说多少钱,我都买。”照磨捂着脸哭道。 夏琥指着橘子道:“若是买来吃的,三文钱一斤,若是买来踩的,三百两一个,你踩坏了两个,先拿六百两银子。” 六百两! 衙差惊愕的看着夏琥。 这女子手真狠,都快赶上他们刑部尚书了。伐 照磨哭道:“我们没有这么多银子……” “没银子还敢踩我橘子?那么好的橘子是给你踩的么?” 夏琥抬起脚,对着照磨和衙差的脑袋挨个踩了下去。 听到这厢哭喊声,余下几个照磨和衙差都围了上来,夏琥挽起袖子,一拳一个,轮番痛打。 陈征明在旁看着有些担心:“夫人,你手重,别把人打死了。” 章世锋递过一条铁棍来:“说的是呀,夫人,您还是用这个打。” 夏琥接过铁棍,一棍子下去,一个衙差抽搐两下,没了动静。伐 宁勇伟在旁道:“不行,这可不行,夫人,您不能往要害上打,这不把人打死了么? 这样,我把他们捆起来,吊在树上,让他们别乱动,您看准了再打。” 几名判官把六个照磨和二十名衙差吊在树上,陪着夏琥打了半个时辰。 这件事情在神临城传开了,户部和刑部去民市闹事,被一位女侠吊在树上打。 户部尚书为此接连上了十几封奏章,神君没有回应。 刑部尚书张敬文,闻听那女子又在民市上卖橘子,且集结了大小衙差一百多人,又从兵部借了一百多匹战马,由刑部郎中鹿中元带队,一百多衙差骑着战马,跨上长刀,气势汹汹,去了民市。 临走之时,张敬文嘱咐过:“不要留手,看到民市上有人,就往死里打,真打死人了,事情由我担待着!”伐 他们是正午时分去的,黄昏之前便回来了。 鹿中元跪在刑部尚书张敬文面前,描述着事情的经过。 “这群线氓(贱氓)太过阴险,我等还没到民市,他们就出手偷奇(偷袭),他们都有兵刃,他们勾搭疼火(成伙),他们都有重罪……” 鹿中元牙被打断了好几颗,说话有点漏风。 张敬文咬牙切齿道:“马呢?” 鹿中元挺起胸膛道:“被线氓响了。”(被贱氓抢了) “兵刃呢?”伐 “也被线氓响了。” 张敬文瞪着眼睛道:“你就这么回来了?” 鹿中元神情激愤道:“开始他们不让走,后来我等奋力厮杀,杀出一条血路,这才回来了……” 张敬文一脚踹倒了鹿中元,气得半响说不出话来。 哪来这么一群恶氓? 天子脚下,还敢造反不成? 张敬文要去皇宫讨个说法,忽见管家慌急来报:“大人,不好了,俊源公子被抓了。”伐 张敬文怒喝一声:“谁抓的?” 张俊源,张敬文的第六子。 在神临城,除非神君亲自出手,否则只有刑部抓别人,还从没听说过有人敢抓刑部尚书的儿子。 管家压低声音道:“是神机司抓的。” “他们凭什么抓人?” “他们说公子当街戏侮妇人,当场就给锁去了。” “戏侮妇人?这等事情哪是吾儿能……”话说一半,张俊源吞了回去。伐 这事情还真是张俊源真能做出来的。 可神机司为什么要管这事? 神机司虽说重建了,虽说加上了监察百官这条职责,可说到底,不还是给神君做脏活的么? 难道这是神君的吩咐? 张敬文不敢怠慢,赶紧派人去神机司打探状况。 神机司刚刚重建,从枢首到下边的校尉,张敬文一个都不认识,手下人去了,一无所获。 无奈之下,张敬文硬着头皮,亲自去了神机司,求见新任枢首华红潇。伐 华红潇是亲王洪华恒举荐上来的人选,据说是个德才兼备的能人。 可就算是亲王举荐的,这也不合规矩,神机司枢首是一品大员,这个叫华红潇的人,此前根本没当过官,哪能一入仕途,便做一品? 吏部对此颇有非议,可洪华恒举荐的奏章递上去,第二天便拿了批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