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迟缓的做着朝饭。
李嫦娥在外边喂着小鸡,“咯咯咯咯……小白,小花,快来,开饭了。”
鸡仔们扑扑翅膀,撒欢的奔跑过来,围着李嫦娥,在地上啄食。有些家伙还边吃边扒,扒得泥土纷飞。
小女子一边撒食,一边撵那调皮捣蛋的大黄狗狗,“大黄,别捣乱,待会有你的吃。”可是大黄旺旺的就是叫得欢,并追逐着一只灰鸡,锲而不舍。
李嫦娥眼见有趣,笑得哈哈哈的花枝乱颤。
一只金色的大公鸡,眼见有狗欺负同族,立刻羽毛树立,伸着脖子,咯咯喔的叫起号角,扑扑翅膀,追在大黄狗后边,欲效仿围魏救赵之计而啄之。
李嫦娥好不容易驱走了大黄狗,大公鸡才善罢甘休。
正当这时,大道上来了一辆金碧辉煌的大马车,后面跑步着四名壮丁。
车中坐着一个脑满肠肥的员外,摇摇晃晃的,透过车窗便看见了这一副欢乐的女儿图,不由得心神一动,浊目便突然发起光来。
他这心神一动不要紧,却是活生生的打破了李嫦娥的美梦,改写了命运。
这人不是别个,他就是王员外。相州成衣大商家,姓王,名就叫员外。
管家是个獐头鼠目,极其猥琐的汉子,眼见有好事,连忙献媚道:“恭喜老爷,又要纳十八房姨太太了。”
王员外哈哈大笑,抚摸着稀疏的胡子,“知我者,小鼠也!”连忙下车,在篱笆墙外仔细打量了许久,满意的点点头,“这姑娘,肤若凝脂,腰若杨柳,动若迅兔,我很喜欢!”
那个唤着小鼠的管家连忙上前,推开柴门,假意讨要水喝,“姑娘,我家东翁下乡收账,路过此地,口渴了,给你讨碗水喝,可使得?”
李嫦娥不疑有他,指着水缸道:“水缸在门边,自己取吧。”掠了掠坠落于眼前的秀发,继续拌着猪食,不再理会来人。
外婆马龙氏,闻声出门,王员外见了,连忙作揖打躬,“老婆婆好!”
马龙氏微微一笑,“客气了!”
王员外主仆二人喝了不少的清水。这王胖子心中主意一定,“告辞!”便不再犹疑,率领着四名仆人退了出去。
李嫦娥看着王员外与管家上车,吆喝一声,马车便噜噜的开走了。后边四名仆人最可怜,徒步的追着马车,绝尘而去。
噩梦的开始,始终是灿烂的!一如美丽的外衣,包裹着腐朽的心一般。
李嫦娥根本不知道,接下来,她将面对的命运,是如何的挫折。
第二天,鸡叫三次,一个贼眉鼠眼的媒婆便带着四名壮丁来拜访了。
聘礼摆满了这个简陋不堪的小院,这是贫贱与富有的较量,完全是两种绝然不同的落差。
不要抱怨世俗的嫌贫爱富,在利诱面前,谁能真的完全抗拒?
媒婆口吐莲花,说得王员外如何如何的好,“王员外答应了,只要嫦娥姑娘嫁过去,外婆的一切生活及后事,他全包了,姑娘不必再有后顾之忧。”
“听说王员外已经有了十七房姨太太了,我孙女嫁要是过去,不就是十八房姨太太了?”马龙氏道:“这可是万万使不得的呀!”
媒婆媚笑道:“王员外有十七房姨太又怎样?他至今还没有后嗣,嫦娥姑娘如果现在过去了,一年半载能生下儿女,岂不是天大的好事!”
李嫦娥委屈道:“要我嫁一个大三十岁的老头子,绝对是万万不能的。”
眼见这祖孙二人油盐不进,一名壮丁害怕回去无法交差,突然恶狠狠道:“你们还不答应吗?”取出火折子来,“惹得老子发脾气,一把火烧了你们这破落户儿。”
“不识抬举!”另一名壮丁道:“一个穷女子,被我们东翁看上,这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别不知足。”
李嫦娥的软肋就是外婆的安危,眼见这个阵仗,要是再不答应,这些既可怜又可恨的地痞,真是什么都能做得出来的。
王员外既是一方首富,同样也是一方恶霸,敢拔他虎须的人现在还没有出世呢。
为了外婆安危,李嫦娥真的就答应了。众乡邻除了叹息,也无办法。
“做了我家东翁的十八姨太,小人便随时听候差遣,绝不含糊。”一名憨实的壮丁承诺道:“如果不然,便休怪兄弟们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李嫦娥弱弱的哭泣起来,她一个十八岁的女子,能有什么办法反抗恶势力的威胁?再不甘心也由不得自己做主了。
“请问,小哥贵姓?”李嫦娥小心翼翼的问。
那个憨实的壮丁抱拳道:“回姑娘的话,小的姓韩,名实。”
媒婆拍手哈哈大笑,“姑娘是个聪明人,你能这么想就对了嘛!”
这个山村很穷,但是这个山村的人都很纯。李嫦娥与外婆多得乡邻关照,她既然要嫁人了,便怀着感恩的心情,把这些价值不菲的聘礼,一一分给了叔伯姑婶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