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忆点头道:“能够劝解一个人迷途知返,那女子定然是有些智慧的!而壮士能够听人劝,也是英雄了得!”
白丙道:“前辈过誉了!小人惭愧!”
王安忆灵机一动,便道:“义士既然要去投奔义军,我这女儿要也要去投奔义军,不如你们结伴而行可好?”她自知自己活不了多久了,“壮士砸了老太婆,在老太婆临死之前,还请答应一件事,以消我们的仇怨!”话一说完又连吐数口血,在阳光下灿烂夺目!
王琳虽然伤心不已,但是也能勇敢的面对生死!如果母亲不走火入魔,也不至于躲不开被人压……哎,这世间哪有那么多假设啊!都是命运的安排!
白丙心惊不已,连忙道:“前辈吩咐,在下无不遵从!”
王安忆道:“我这女儿虽然粗陋,但是还未婚配。我想壮士也未婚配,不如你就娶了她,可好?答应我!”
白丙大吃一惊。“前辈,这事我不能答应!你另外提要求,在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王琳坚决反对。“母亲,您糊涂啦!我怎么可以下嫁一个害了你的人?我不找他报仇就不错了。”
“你们想我死不瞑目吗?”王安忆再次狂吐鲜血,“就这个临死要求,你们就答应我吧!”
白丙十分的为难,忍不住的迟疑道:“这——”
王琳跳起来,连珠炮的吼道:“这什么?要你娶我,我都不觉得委屈,你还觉得委屈了不成?”
白丙想想,自己的确是害了人家母亲,有亏人家一条命,连忙跪拜道:“母亲,我答应您了,今生今世一定好好照顾——照顾——”
这样突如其来的姻缘,居然就在意料之外成了!天意啊!
王安忆笑道:“照顾王琳!”然后散去最后一丝真气,安心的死了。
白丙伤重,自然是帮不上王琳的忙,所以安埋王安忆的事都是王琳一手办的。大家都是江湖中人,也不讲究那些虚礼。
……
霍娇娇在桂林道合学堂做山长,并非想象中的那样顺利和容易,因为调皮的学生古今皆有。
知道霍娇娇怕老鼠怕蛇,他们就经常带着这些上课,以吓唬山长为乐。
左小青、廖雅玲、顾满云这三大巨头倒是愿意支持霍山长的工作,但是这些学生聪明,所干的坏事,都是避开三个严师进行的。
别指望程欣能帮上霍娇娇,她自己也怕蛇怕鼠,不拖后腿就算好的了!
道合学堂里有个叫阳轻男的男教头,自打霍山长走马上任起,就莫名其妙的做了护花使者,事后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领头的三个坏学生可没少被阳教头罚,不是打扫厕所,就是晒着烈日蹲马步……讲打架?三个刺头可不是阳先生的对手,常常是一招果断完杀,还不给拖泥带水的过程。
霍山长有了阳教头的维护,教起学生来干劲十足,尽心尽力。
只是有一点,霍娇娇这女子为了不让自己再怕老鼠和蛇,居然尝试接近,克服这个困难后,就养了很多的蛇鼠,家里都快蛇鼠一窝了。
最终结果是,那三个调皮的学生反而怕了霍娇娇,言听计从,乖得让人哭笑不得!见过她家的人都叹气的说,霍娇娇真是一个心志坚定的奇女子!
最近常常发生的一道风景线,就是那些调皮,那些犯错误的,那些学习不用功都被霍娇娇惩罚砍柴挑水。
如此严师,有些人都不叫她山长,开始叫霍阎王了!
霍娇娇之所如此严于律己,苛刻待人,皆因为自己小时候吃过很多苦,知道没本事少文识会有怎样的生活。她不希望自己的弟子将来没本事自保,枉送性命!这战乱年代,白白死了的都是些没本事自保的人,别拿无辜当借口!
阳轻男终于选了一个良辰吉日,在山长批阅文书的房间里,向霍娇娇表达了自己的爱慕之情。
“阳教头,你别这样,我已有相公。”私人之间的相处,霍娇娇历来不自称山长,以避免有持势压人嫌疑。
阳轻男脱口而出道:“是那个陈友谅吗?”
霍娇娇闻言冷脸道:“别提那个人,他不配!”
阳轻男道:“抱歉!我忘记了,你说的是白丙……”
霍娇娇听见白丙两字,忍不住的怅怅叹息。
阳轻男道:“他现在都没来找你,要不是死了,就是变心去了别的地方。”男人一旦被心上人拒绝了爱意,受刺激之下,说话都会不过大脑的!
霍娇娇道:“我信他!他一定会活着来桂林找我的!你的情意我心领了!”
只是去井冈山的斥候传回来的消息,希望一个比一个渺茫!所以她在失望之余,天天严酷练兵……期待练出一支精兵,再找陈友谅报仇雪恨!
可怜这些兵啊,已被她练得苦不堪言!但是有得就有失,这些兵在一个月后,个个被她折磨的终于是脱胎换骨,威风凛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