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岗上虽然阳光明媚,但是寒风却是吹得二人衣发乱舞。二人并排,沈去病站着,田菲菲坐着,棺材暴露,场面十分的诡异吓人!
田菲菲道:“家中有恶人,也就是我的二娘……”
沈去病恍然道:“原来你已经知道自己是被二娘下了毒?”
田菲菲惊愕道:“什么下毒?”
“原来你还是不知道。”沈去病愣道:“嗯,刚刚给你把脉,发现你每天三餐都被人下了一钱量的毒药,久而久之就损害了身体,亏得你前几天突然假死了,否则等毒发时,你就该真死了。”
田菲菲后怕极了,然后恨道:“真该死!我要去找那恶毒的妇人报仇!”
沈去病连忙按住她道:“你身体不好,还是忍下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好,我忍!”田菲菲想了想,也是,二娘那恶妇娘家很有人,自己眼下又病着,势单力薄,根本就无法报仇,“我现在就想逃离田家,还请先生您仗义送我到黄河大侠的家里!”
这是她第二次提及黄河大侠!
值得她如此念念不忘?难道她是黄河大侠喜欢的人?
沈去病久走江湖,虽然没有见过黄河大侠真面目,却道听途说过他的人品,好得很,也好威风!把这姑娘送去黄家,真是再好不过了。“你说的是山东的黄河大侠吧?”
“是的!”田菲菲吃过沈去病的干娘之后,就用沈去病的药锄把坟墓回填,企图复原……
沈去病见她如此辛苦,于心不忍,就帮着给坟墓填土。“你真不想家里其他人知道自己还活着吗?比如你的师门。”
坟墓真的复原了,虽有新翻动的痕迹,却也能欲盖弥彰!
田菲菲道:“他们都把我活埋了,我岂能让他们知道我还活着?再说,他们知道我还活着,二娘那恶妇也就知道了。”
沈去病点头道:“是啊,你如果回去,你那恶毒的二娘不但不知悔改愧疚,还会想方设法的再次加害于你!你去了黄河大侠那里,这样就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二人下山,一路悬壶济世,过州穿府,向山东方向而去。
沈去病是一个大夫,挖药救人是他的职业,久而久之挖药就成了习惯!
田菲菲是个好奇宝宝,每每遇到不认识的事物都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沈先生,这是什么药草?”
沈去病扭头看了看道:“灯心草!”
田菲菲虽然经历过生死,但她还是一个小女子,在沈去病的开解下,她早忘了那些不愉快的事!二娘也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最放得开的人,才能获得真正的快乐!
沈去病道:“灯心草,又叫虎须草、赤须、灯心、灯草、碧玉草、水灯心、铁灯心、虎酒草、曲屎草、秧草等名。它味甘淡,能渗湿,可治心烦失眠,口舌疮;也可利尿泄热以引导心火下降。但是下焦虚寒,小便失禁者不可服用。
田菲菲道:“这是什么草?”
沈去病道:“这是夏枯草。”
田菲菲道:“这又是什么草?”
“这是……”沈去病不厌其烦,一一耐心的讲解,东行路上也不寂寞。
田菲菲聪明绝顶,就这样有意无意间,也把沈去病的医术学去了一大半。
这日到了开封地界,二人在黄河岸边安营扎寨。
田菲菲一个帐篷,沈去病一个帐篷,男未婚女未嫁,中间相隔两米距离是为避嫌。
今晚有月,今晚有圆月,洁白的圆月!
月光洒在山岗上,洒在树林里,两个帐篷被染得雪白耀眼。
黄河东流,被月光照的波光粼粼。
一夜无话,二人次日继续赶路,一路车马,下一站就到了菏泽地头。
天晚了,二人就投宿一个山野小店。
谁知道山野酒店居然宾客如云。一打听,才知他们是去参加义军的,至于是哪一路,事不关己,沈去病和田菲菲没有再问。
沈去病的行李比较多,除了换洗衣物,就是医书和古籍,还有一路采来的草药。当然,沿途治病救人,草药是要用去的,否则早装不下了。
相比之下,田菲菲的行李就简单了,只有几套换洗衣物,这还是沈去病为她置办的。究其原因,她的那些陪葬品根本就不值钱,如何置办得一身行头?
田家在恶毒二娘的把持下,田老爷对女儿陪葬品抠门也是没办法的事!
二人在店小二的接待下进了客堂,正准备用餐时,好巧听见有人在议论黄河大侠,还有辱骂的言语,这正是田菲菲不能听,更不能忍受的。
日常里,连田菲菲亲近的沈去病都不能当着她说黄河大侠的坏话,何况那些与她素不相识的外人?
店小二道:“他们原是被黄河大侠教训过,让他们改过自新的黑道人物。他们不但不能改过自新,还对黄河大侠很有怨言。”